失明的城市·一(2)

监控里的犯人们值得他们这么费神地看着吗？
大多数犯人都被链条和枷锁束缚在扇形牢房的中央，手臂上被插入了一根导管，用于注射营养液以保证他们的存活。
时不时会有一些科研人员进来，这时候“看门人”就有点头疼了。他们中的一些人要拿起武器，陪着科研人员走进牢房，看着科研人员用小刀或针管从犯人身上取下一点毛发或体液。剩下一两个要紧紧盯着监控。一旦犯人脱逃，这剩下的一两个人就要按动警报，通知外面的人。
只有林钜例外。
林钜身上没有枷锁，没有针管。吃饭的时候是“看门人”防弹玻璃旁边的小洞递进去一份温热的盒饭。
关于林钜的身份，“看门人”之间有一些流传：某个在重要位置上失职之人，还是前来监视这座秘密监狱的卧底？
没人知道。
林钜从床上起来，贴近透明的防弹玻璃，看到在对面的牢房里，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囚犯身上收集体液和毛发。
林钜闲着无聊，就看着他们拿着一把发出诡异的红色光芒的手术刀切开囚犯的皮肤，收集流出的血液。
这时，林钜感到头顶的天花板喷洒出液体，这是一种带有挥发型镇静剂的液体。
当他睁开眼睛时，看到十个“看门人”举着霰弹枪冲了进来。

“两人一组，动作快！”其中一个“看门人”喊道。“你们这些研究员都出来！突击检查！”
十个人分成五个两人小组，一人举着枪，隔着防弹玻璃瞄准牢房内的犯人（包括林钜），另一个人拿出一台平板电脑，贴在防弹玻璃上。
林钜虽然看不到平板电脑上显示的东西，但他知道这是在进行监狱系统的自检，很显然这些“看门人”是收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而急匆匆地赶来进行自检。
“出什么事情了？”林钜心想。他站了起来，这个动作让“看门人”感到警惕，几个已经完成自检的“看门人”拿着枪对准了他。
研究员骂骂咧咧地出了牢房，他们抱怨着挥发型镇静剂污染了他们的样本。
“你们在搞什么，知道我们的研究有多么重要吗？”一个研究员朝着看门人的队长指责道。
“想活命就给老子闭嘴！”看门人把霰弹枪指向研究员脚边，脾气比这些研究员还大，好像他们不是研究员，而是闯进军事基地的小孩。“你们几个动作都麻利点。”
“一号牢房确认安全！”
“二号牢房确认安全！”
“三号牢房确认安全！”
“再检查一遍。”得知所有牢房系统都安全无误后，看门人队长松了一口气。再转向那些研究员，“不好意思，刚才态度差了一点。你们等会儿要是还需要采集样本的话，动作麻烦快点。我们要加强戒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