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何夕【饼拾七夕24h活动·花晨月夕】(8)

人们大多都去看灯会了，此刻回程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个。晚风带来丝丝凉意，身上又湿透了，只觉得浑身发冷。唯一的热源便是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陈拾不自觉的贴上李饼的背，身下的人显然也察觉到了，李饼把陈拾往上拢了拢，扭头问他：“冷不冷？”
“俺不冷。猫爷，俺怎么感觉恁好像在发抖嘞。”
李饼确实在发抖，但不是冻的。托这副身子的福，虽然全身上下浸透了水，但他并没觉得太冷。李饼已经尽量快步赶回大理寺，只是自己的脚步发软，纵使他从小习武也禁不住今儿晚上这么一闹，下河拖两个人上岸，带着去了医馆不说现在又背着陈拾赶路，李饼感觉自己也要脱力了。
好在大理寺离主街不远，这会儿眼瞅着也快到了。远远看见大理寺的屋顶，李饼放了心，一阵后怕却瞬间涌上他的心头。李饼突然觉得气愤，若他今天再晚半刻，陈拾现在就该在义庄躺着了。他开口想斥责几句，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是啊，他能说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呢？能斥责的无非是陈拾救人的姿势不规范，险些酿成大祸。可这些现在还有提及的必要么？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倒是陈拾先开了口：“猫爷，恁今天不是不出来吗，怎么突然在河边了？”

问题直切要害，李饼顿了顿：“本官去河边散散步，不行吗？”
“这当然中了，俺也没有啥权力拦着恁……只是猫爷，恁今天穿的衣裳太怪了，人家都穿的齐齐整整嘞，就恁穿着一身黑衣裳，看着怪吓人嘞。”
“……”
“猫爷，今天……恁不生气？”陈拾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李饼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我只是……有些害怕。”
李饼极少在陈拾面前如此坦诚的展露自己的负面情绪，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子，半晌背上才传来闷闷的声音：“俺知道……恁今天担心了。可那姑娘俺不能不救。”
“我知道。我没怪你。”
“……对不住，猫爷。”
李饼发出一声叹息：“不怪你……换了我，也会那么做。”
蔡叔正在澡堂烧水，看到两个人湿漉漉的回来了，再看李饼这一身着装，也没多问，只赶着两个人快去泡个澡。
等泡了澡回了书房，李饼只觉得浑身疲乏，想尽早睡觉。抬眼看到书桌上那个磕了一角的磨喝乐，李饼拿起来细细摩挲着。
 “猫爷。”门被推开，有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像一道银白丝带。陈拾把散发着热气的斫饼放到书桌上：“蔡叔说恁让他热的饼好了，俺就端过来了——这饼泡了就不好吃了，恁真的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