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予审判(3)

只是，她完全没有任何进攻的意思，似乎只是在不断地闪躲。
直到，耀似乎因为体力不支而踉跄了一下，飘然落下的鸩伸手在对方头顶一按，壮硕异常的耀瘫倒在地。
“哈啊，哈啊，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原本青色的血管不知何时变成了深紫色，带着夺命的斑驳在耀得身上一块一块地蔓延开来，如同死亡的阴影逐渐笼罩了这个徒劳喘息着的怪物。只是，耀还是发出了不甘的质问。
“最开始。”
鸩不觉得下毒的时间有什么好隐瞒的，当然下毒的手段她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往常在这时她就该了解对方了，不过现在她还有疑问。
“为什么不像以往一样逃走？”
“逃走，是啊。应抗教会的处刑人不论怎么想都是最愚蠢的做法，也只有被情感冲昏了脑袋的家伙才能做得出来啊！”
带着喘息的感慨声中，浑身狰狞血管暴突的耀缓缓从暴虐的怪物重新回到了那如灿烂阳光般帅气的摸样，如果不去考虑他身上已经不可能再褪下去甚至还在不断蔓延的斑斓紫斑的话。
“你觉得自己是在行使正义吗？”
执行任务不要带有感情，这教条本应是刻在骨子里的，但鸩却忍不住动了怒，因为对方过于平淡的反应，好似这一切全都理所当然的反应。没有残暴，没有疯狂，没有任何黑暗的情绪，耀就好像再说太阳会从东边升起一样，理所当然。

“正义？我对那可没有兴趣，我只是在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罢了，就像吃饭一样。你呢？你又是在干什么呢？审判邪恶吗？”
锐利的剪刀犹如回旋镖一般从耀的衣袖中甩出，如此近的距离下，鸩只来得及歪了歪脑袋去躲着垂死挣扎般的一击，但她的反应还是不够快，带着锋锐气息的剪刀刀刃从她的兜帽边飞过，轻而易举的划开了巨大的裂口。
“可什么是邪恶呢？谁又来审判你们呢？”
诡异的深紫色短发下是更加诡异的一双碧绿色眼瞳，只看了一眼，耀就明白了一切，只是死神只留给他说出遗言的时间。
“审判是为了给予救赎，那种事我从未期盼过。”
一瞬间的回光返照之后，耀的身上立刻传来了令人不适的气味，凝聚了无数死亡才能发酵出来的腐烂气味，无论已经闻过了多少次，鸩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胃部被刺激的抽搐起来。
天空之上，嘶哑的鸟鸣声响起，深紫色的鸟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带着浓重的诡异气息。
“又来了吗？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