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故旧零落，才子千秋(2)

“皇……皇上，亥时了，既已阅完了奏章，就歇了吧？”
“九芳，你自小便跟着我，可知这信里写了什么，让我夤夜撒泪？”
“小的不敢妄加猜测。”
“是九良，九良他，月前走了。”
“周……周先生走了？可皇上不是上月初才下了起复他的诏书吗？”
“等不到了，等不到了啊……”
皇帝泼墨挥毫在宣纸上写了两行字，笔力强劲，墨透纸背。他愣愣地看了许久，终究还是转身去歇了。

两块镇纸也压不住那张薄薄的纸，其中一角随风一卷一卷的摆动，烛火也闪耀跳动，孙九芳转回来吹灭烛火的时候，看清了上面的字，当朝皇帝孟鹤堂写的是两句诗——
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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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是秦将军写来的，秦将军西境作战，周九良去边地知州，三年下来，退敌筑墙，发展民生，重塑边境，两人共事几年成为至交。后周九良官场失意，被皇帝削职为民、贬黜出京，在巴陵安了身，巴陵是秦氏祖籍，秦将军回乡丁忧，两人来往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