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四）(2)

忽然佛印开口解释道：“本心使然，无所改之。你本性直率，豁达乐观，上书所写又都是你内心所想，又怎么可能因为外界的冷嘲热讽而改变呢？即使你躲过乌台诗案，又怎会保证不被卷入别案呢？而这些磨砺挫折虽使你没能成为一国之相，但至少为诗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朝廷之上少了苏轼无伤大雅，酒社诗坛缺了东坡便如失珍宝，又何苦在朝廷之上阿谀奉承卑躬屈膝为谋一职？”
苏轼听了后神情释然，长出了一口气：“也许贬官之后的生活未尝不比在朝廷之上勾心斗角来的好，硬留朝廷之上却也违背了我的本性。东坡旁有鲜腴之享，茂林前有打叶之声，览亭下有竹柏澡荇交横，乘小舟可寄江海以余生。本非池中物何必在池中游？笔落心之所想，身行心之所向，畅抒胸臆，快言直语才是我东坡本色。畏畏缩缩，惧左右而言它又哪来的一蓑烟雨任平生？”

（八）南宋
我徐徐在人群中踱步，或听公孙龙与墨子的白马非马之诡辩；或闻一身白袍宛如仙人临凡气凌苍生之上的李白与朋友们饮酒对令。而辛幼安却是另寻友人，与廉颇，赵奢，霍去病，卫青，戚继光，孙传庭等人围坐一圈，手持宝剑，寒芒毕露。他却毫不在意，手上重重的擦拭着宝剑，似是要擦去剑上所沾满的敌人的残魂。
“大丈夫应佩吴钩，收五十州！”一番话突兀响起却掷地有声，字字如同千钧般砸入我耳中。将领们面色沉郁却也不惊讶，纷纷举起酒杯来，相对一饮而尽。浊酒入喉。各有各的心事却都一言不发，等候着辛弃疾的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