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花使——昂扬向前的人儿啊(5)

“那个是……很复杂的事！对！这个很复杂，我不是说某个人复杂，是只要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产生了深刻的交集就会变得无比复杂，不管哪方面。”她思考一阵，如此回答。
我默不作声，只是把胳膊环在她的身上，尽可能地贴近她，尽可能平静地问她：“那你说，像我们现在这种状况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沉默一阵，轻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哪个人少了哪个人都可以活下去，因为你看，这个世界少了谁不也是在一样进行着吗？又有哪个人敢说谁能一辈子待在谁身边去保护谁？所以在关键时候还是靠自己比较好……没错，我是这么想的。”
“总不能一直一个人生存下去吧？你也总得找个人陪伴着你一起走下去啊。”
“我当然知道这个。”她低下去头，视线不知落到了哪个方向，“能有个人一直陪伴在身边会很轻松这种事我当然知道，我也无数次这么去想过，但是结果呢？除了这最后一次其余全部都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我甚至有段时间都放弃了，如果不是遇见你，我现在估计早就甘愿接受这一切了。我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生存下来的，一直！到现在！我不都活得好好的吗？现在如果让我去接受这些，我会垮掉的，只要再来这么一次，我真的会垮掉！然后我的一切都会粉碎，什么都剩不下。”

我不知该回答些什么，只能越发得握紧她的手，想要以此去传达我的真实情感。
“听着，我比你想象的可要糟糕多了。忧郁、躁狂、歇斯底里，再加上我的那段经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对我抱持有这种想法？……就只因为那次我和你上床？你大可不必因为这个去想这么多，你就像以前那样别来理我就好。”
她激动的声音充盈了我的耳畔，我们久久不语。
雷鸣声越来越大，雨声越来越大，沉闷的风声越来越大，扑面而来的种种音色覆盖住了周围所有细微的声音，发生在此刻的所有微小的举动全部被这个世界所掩盖了，唯一的感觉只剩下了二人从脸上流淌下的水珠，湿润且冰凉。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接踵而至的声响接连回响着，我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浸湿的鞋子，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我将视线挪去她那边，看到了她的肩膀在微微抖动。少顷，她松开了我的手，在我面前鞠下躬去。
“对不起！”她这么说着，我从她之后注视向我的目光中，看到了她满脸被水珠打湿的模样，“对不起，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你不需要在意我说的那种话，我只是在对自己感到气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