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渊》第四章(3)

“以后，我就叫你‘青江’，记住了吗？”
孩子吃着馒头，点了一下头。
这一天看来只能在树林里过夜了。石切丸点上火堆，想着孩子会怕黑，点上了才想起来青江本来就看不见——
“早些睡吧。”石切丸说。
于是青江就躺下闭上眼。
石切丸也渐渐有了睡意。
寂静的树林，偶尔有乌鸦叫那么一声两声。
就快要熟睡的石切丸被惊醒了。
只见那孩子像是梦魇了，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在用力挣扎。
石切丸拍拍那孩子把他叫醒，孩子猛然睁眼，眼神里是深深的恐惧，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

摇曳的火光映照下，石切丸才发现这孩子两只眼睛的颜色居然不一样。
红色和金色的眸子——还真好看呢……
这念头一闪而逝。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石切丸把小孩子抱过来，用衣袖盖住那蜷曲的小小身躯，手一下又一下拍着他的背，“睡吧——睡吧……”
在石切丸小时候，巫女也是这样哄着他入睡的。
一想到这些……心就狠狠地疼起来。
一只小手放在了石切丸胸口、在心脏疼痛的位置轻轻抚摸着。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石切丸不禁有些好笑，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顺着又摸了一下他的脖颈，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