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Circle （二十）归宿(3)

卷盯着一侧台灯的灯罩，突然就这样问了一句。
“要么去天堂，要么去地狱，大家不都这么说。”
“大家都这么说，但是谁也没去过……你觉得，我会去哪里？”
飒看了看胳膊上的人的脸，“地狱”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生生吞了回去。飒换了个说法：“活着的时候害过人，自然会去地狱，没害过人，应该就去天堂了吧……”
刚说完飒就突然想起，按照这种说法自己死后也会去地狱的。
“那……被害死的人呢？哦对，这和被不被害死没什么关系……别人的错也盖不过自己犯的错误吧。”
飒没有再说话，他在想自己的事情——至少，立风应该是去了天堂。
卷抬手关上了灯，他也在想自己的事情——看来，自己是真的不能再见到那两个人了。

连死了都不能，多可悲啊。
阿炸又梦见了那场大火，不过这次火光里面的是自己，火光外面的才是阿壳。
还是冒着冷汗惊醒，但身边没有那个人来安慰自己。
阿炸起身走到了露台上。
还是无云的晴空，可以看清天上挂起的每一颗星星，以及月亮表面层层叠叠的坑洼起伏。
此刻卷正在做什么呢？躺在飒的胳膊上沉睡？就像自己曾经躺在他胳膊上一样。
阿炸还记得卷第一次点起蜡烛的那天晚上，他怕得不行——不是由于对疼痛的畏惧，而是因为他在火光里看到了阿壳。
阿壳全身都是火焰，却在对着自己笑，而且看得出他很开心。
阿壳好像一直都很开心。他和阿壳待在一块的时候，也是常常都那么开心。
所以那晚他就躺在床上疯狂地发抖，越抖火焰就变得越模糊，越模糊就会显得越大，最后就真的烧成了自己燃起的那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