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话（末日荒原上的喷射气流）(2)

位于荒原边界上的高木森市并不大，常驻的人口可能不足十万，如果是在联合政府治下，它会被联合政府在东部区的核心城市亚纳所比下去，充其量算个一个县级市。但娜塔莎知道，这里该有的东西应有的还是尽有，除了上次救了她一命的医院，还有健康人能去的地方。
高木森市里的酒吧有好几座，其中有座离机场较近，出了机场，踩过一座跨过干裂河床的小石桥，再走上石桥外的一条六米宽的路，向西走个几百米再拐上一条两旁种有小树的路向北走几十米就到。平常这里的人会比较多，来自机场的车会堆满酒吧门口，但今天此时，这里很安静，可以听到酒吧里演员微醉一般慢悠悠地哼着小调。
“荒漠上的黄沙啊，请带走我的性命，或割开我的眼睛，吮吸我的情绪，让我随你迷茫……”
“要么灭亡，要么迷茫。”不管娜塔莎来这里多少次，听演员躺在躺椅上翘着腿哼多少次这样的歌或者说诗，她的印象中都只留得下这一句有关于这些东西的话。
娜塔莎在酒吧门口驻足，那里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是有个种有一棵小树的花坛的石砖台破碎不堪，一只瘦瘪的小狗在此等待着一切的结束。娜塔莎觉得那个花坛旁的石子碎屑不属于它，一脚将它踢跑。
走进酒吧，驻足看了一下两三个躺在门后面的醉汉，随后僵住脖子故作果断地入座于酒吧吧台。

“小姐，今天来点什么？”酒保，同时也是酒吧的主人问道，他是一位消瘦的中年人，有着好几十条褶皱的夹克再套一件马甲就是他唯一展现给他人所用的打扮。
“和三天前一样——要一样的分量。”
“三天前？”酒吧主人想不起来了，“三天前的事情我可不好记住啊。”
“那就来一小杯青米酒吧——仅此而已。”
“来这儿喝酒怎么能只喝一小杯青米酒啊妹子？”门口的一位醉汉见状随口大喊，对于他们这些每晚都是宿醉的人而言，青米酒只能算几乎无酒精的本地劣酒，“要喝就要畅饮个够啊，然后跟着男人上床。”
醉汉们笑道，娜塔莎只是手撑着头瞟了眼他们，酒吧主人为娜塔莎拿出了酒杯与装着青米酒的没有标签的玻璃药瓶，替娜塔莎为她向醉汉们反驳。
“小子们，便被没消化掉的酒精迷了眼，这位小姐不来自于你们那些地方，她可是双刃剑军团的人。”
“双刃剑军团？”醉汉们做着此时不可能有结果的思考，“是给人家做饭的，还是给人家提供特殊服务的？”
“飞行员，”这次娜塔莎自己回答了，“一名驾驶战斗机，战斗在最前沿的飞行员。”
醉汉们大笑起来，笑得嘴里残缺的破牙都抖动起来，他们并不相信于娜塔莎的言语，娜塔莎也不可能让他们在醉意中相信她。酒吧主人擦好了杯子，为娜塔莎倒上酒，提醒她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