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使者】3_17.她闭上了双眼(4)

从自己因为诅咒失控的那一次“试炼”时，任务暗示梅林退治阿佩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再继续袖手旁观了。阿佩认为这对梅林和伊芙琳来说还太早了，要是过于强硬地将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强塞给他们，事态一定会失去控制。
从结果上来说，阿佩没有说错，伊芙琳在上一次的失败后，已经坏掉了。
“戴斯，你醒了吗？”我敲敲他房间的门，试着确认戴斯的动向，“我要进来了？”
他没有回应，我稍许等待一段时间，自行推开房间的门，就好像一下子入夜一般：“房间里好乱啊，窗帘也拉着，地上也一塌糊涂，有好好在休息吗，戴斯？”
“别去拉窗帘，法米恩……”那个使者坐在角落，即便在这之前他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我确实知道他在那里，“你也醒了啊。”
新的周期刚刚开始，戴斯估计也是才变成这样。
“戴斯，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蹲下身，朝他的方向伸出手，“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弄一点，之后得去学院啦——这个周期里，雅西科尼魔法学院还是存在的，一块去吧。”

“我知道，不过……我大概是不能去学院了，你去吧。”他无力地朝我笑笑，看起来有些颓废，“我已经没法再领导大家了，梅林也是，伊芙琳也是，希望他们能在这一次里恢复吧。”
我看着坐在那里“忏悔”的戴斯，心里总不是滋味，拼命想要为他辩解些什么：“不是的，上一次不是戴斯的错！他们在第四个试炼的时候本来可以……”
“这个世界坚持不了多久了，法米恩，这大概也是世界对我的惩罚吧，哈哈。”他闭上双眼，将身子再往下躺了一些，一边拒绝我的邀请，“不要在意我，这个周期里，你就只是看着也可以，在最后之前好好休息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是如此疲惫，以至于我根本没法分清他到底是不是因为愧疚而无法面对梅林和伊芙琳。在我心目中的那个戴斯，是个不轻言放弃、绝不会舍弃伙伴不管的使者，他现在变成这样，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或许他正被什么说不出的原因困在房间中，也有可能在我们苏醒前，他遭受了不小的伤害。
在过去的周期中，我已经了解到了很多，不仅记得几个周期中发生过的事情，也记得梅林接受的任务和试炼，还有阿佩和戴斯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现实中具体的细节。我只记得是危急的情况，戴斯他们为了打破僵局，才在这里一遍又一遍地寻找破局的答案。这样下去的话，他一定会越来越虚弱，直到失去意识，迷失在这不存在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