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海（十七）(2)

反正自己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废物，也随她怎么讲了。
客厅里传出看似和气的一阵阵笑声，和独自守在角落的周九良格格不入，他融不进去，也不想融入进去。
这样虚伪做作靠成绩攀比维系的感情纽带，周九良是碰都不想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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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空远处传来的雷声，划破了看似融洽的氛围。刚刚姨母也讲到了最让人难堪的地步，她居然问母亲那个狐狸精抓到了没？
周九良看到母亲的脸刹时变得苍白，一向好面子的母亲在离婚的时候已经丢尽了脸，现在又出了这么一茬，想必母亲是吃不消的。
半天没有声响的姨父这时候居然用胳膊碰了碰姨母的手，他正打算劝姨母不要太过分，就被姨母一个眼神扼杀了回去。
周九良看姨父那一脸畏手畏脚的样子，就感到好笑。果然尖酸刻薄的女人背后，都会有一个想反抗却又不敢的男人。
母亲是这样，所以逼走了父亲，连那个男人也找了小三。
姨母也是这样，还诞生了另一个“姨母”——周炀，一样的虚伪。

“要····要下雨了，赶紧走吧！”
姨父指了指窗外天色已经渐渐变黑，就像一排乌鸦塞满了整个天空，姨母大概也是看形势不太好，便扯出一抹笑容，就此别过。
周九良知道这时候母亲脾气一定不好，也不招惹她，打算回自己房间回避一下灾难，但他哪躲得过翻脸比天气还快的母亲。关上门的瞬间，母亲便暴力地将桌子上的碗筷横扫到了地上，瓷碗因和地面的碰撞，不仅发出清脆的响声，还被摔得支离破碎。
周九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反弹起来的碎片，后抬起头对上了母亲通红的双眼。
母亲气得脸泛红，连脖颈处的青筋都一览无遗，粗鲁的暴露在皮肤表面。她也没管地上的那些碎片，径直走过来抓起周九良的头发，强迫着他看着自己。
“周九良，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的人生不会是这样的。我明明可以····明明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孩子的，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狗东西，害我丢尽了脸，你什么都比不过人家，你还不如去死了呢！”
周九良的眼神一直盯着母亲，片刻没有离开，不过相比较于母亲猩红的双眼，周九良倒平静的多，他的眼睛如大海一般死寂，没有一点生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