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茸的生日派对(8)

迪奥不知道。他此时只觉得乔鲁诺也是被他舍弃在大海的幼年水手——在此之前他对这样成功的孩子只有血脉上的骄傲和自豪，因为他是迪奥，是不可能愧疚、永远骄傲地抬着头的男人，这个孩子也只是一个让他获得满足感的工具。但现在，在亲耳听到这个孩子喊出“父亲”这两个字时，迪奥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动摇。
“您不喜欢吃甜食吗？”乔鲁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迪奥望着桌上的蛋糕，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在想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也许你可以留下来，那样的回答会比较有事实依据。”乔鲁诺望着天上的星星，“你会留下来吗？”
迪奥愣了一下，不过仅仅是一下，他的心就清楚了。
他再一次暂停了时间，去到了乔鲁诺继父的面前——那个男人此时正在熟睡，和那个生下乔鲁诺的女人一起。
迪奥将手指塞进了那个男人颈部的大动脉，悄无声息地杀死了他，又瞥了一眼那个熟睡的女人，思索了半秒，然后离开了。

短短9秒的时停只能让他很拉风的忽然消失在乔鲁诺面前消失，然后他只能用双脚走回来，回来时路过了一家巧克力店，他买了些糖果。
花费的时间有些长，回来的时候这边的闹剧已经结束了，只剩下一房间奶油味的空气。
乔鲁诺仍躺在那里，望着天上的星星。
迪奥将手里的那盒巧克力放在了桌上，用手指粘了一坨蛋糕上的奶油，放进了嘴里。
也许是吸血鬼的味觉发生了某些变化，迪奥只觉得嘴里的东西腻得有些恶心，但他还是吞下了那团奶油。
“我不讨厌甜食。”迪奥再次躺上躺椅，“意大利是个充满艺术感的地方，我也不介意留在这里。”
他把那盒巧克力往乔鲁诺的方向推了一点：“关于我是怎样的父亲，以及你是怎样的儿子，这两个问题，也许可以同时解决。你觉得呢？”
乔鲁诺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乔鲁诺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生日快乐，我的儿子。”
“谢谢您，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