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畅】【耽】《乌龙会所》第一章(2)

烂尾楼里传来一声短促又凄厉的尖叫。
女孩咽了口唾沫。她难道……碰上什么大案子了吗？
如果亲自看一眼烂尾楼里的景象，女孩恐怕要失望了。两个扎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正趴跪在脏兮兮堆满建材的洋灰地上，捧着一张被掰断的碟片撒泼打滚，又哭又嚎，碟片上的小泽玛利亚被掰了两半儿，一半儿胸，一半儿屁股；不远处的旧木箱上，“残忍分尸”了小泽女神的罪魁祸首翘着二郎腿冷眼看着他们，见他俩滚了一头一脸泥，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小朋友，性教育要看正规的书刊，这种光盘都是犯法的。”青年忍着好笑苦口婆心地劝，“你们小小年纪就学着交易这些东西，”他摇了摇夹在修长两指间的五块钱纸币，邪恶一笑，“可是要请家长的哦。”
烂尾楼里哭声更响了，声动云霄，简直惨绝人寰。
下午三点28分，青年好整以暇地走出烂尾楼，身后跟了两个小泥孩。
下午四点12分，青年端着搪瓷缸窝在北京第三公安分局的办公室转椅里喝热茶水，投过袅袅白汽欣赏一脸正经的老局长数落来领孩子的家长。
下午四点35分，青年的业绩本本上多了一道小红杠。

青年捧着本本，心里美滋滋地冒泡——再有十二个案子，他就能涨300块工资了——没错，作为仅用一年就由民警升任刑警的天才警员，娃尔的抱负仅仅是涨300块钱工资。这不怪他，谁叫这个无权无势的倒霉蛋儿一上来就被分到了天桥蹲点儿扫黄小组，整日除了抓卖碟片的老头，就是逮买碟片的小孩，警校里学的一身本领没什么用武之地不说，工资还只有4000块钱。北京啊，四千工资的公务员，他吸了吸鼻子，还真不如送外卖赚得多。
“娃尔。” 领导叫他。
青年在小本本上算送外卖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娃尔？”
嗯……一个月基本工资4500，这就比我多……每日奖金30～100，算50一天……就是……
“娃尔？”领导老父亲式无奈，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老听不见人说话啊。他咳嗽两声。
嗯？娃尔支起耳朵动了动，愁眉苦脸抬起头，领导一咳嗽，准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一个立正站起来，膝窝把椅子弹出去一米半：“领导！我错了！”
四下立时响起银铃似的欢乐笑声。天桥扫黄小组的成员都是女性，偌大一个办公室，除了60岁快退休的局长，就娃尔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