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与机械》第一章 多段麻烦。(14)

它舒展着身体，发出的声音低沉中仿佛混合着机械语音被撕裂的感觉，让人感到十分不适。
洛克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的慌张，而额头上刚才由于高温出的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了。
“在…在…楼上…，这里只是…制造车间……”
在慌张之中，洛克斯就连自己车间的名称都说错了。
他看着它，它也看着他。
“好的，谢谢。”
从它裂开的深处发出有礼貌的回应，这更加印证了洛克斯在有些书中人们所想象的恶魔形象，可他并不敢多说些什么，因为喜怒无常也是特征中的一条，洛克斯不由得攥了攥手心，手套早已被汗液浸湿大半。
当它从洛克斯身边经过时，冰冷的寒意与热烈的恐惧一并向他袭来，就如同它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一样，心跳和呼吸仿佛都在那一刹那间停滞住，只听见它身上的部分机械与地面的摩擦声，清晰而又深刻，像极了指甲磨刮黑板的声音，直到它走出车间……

活……，活下来了。洛克斯心想，接着扑的一声坐倒在了钢架上，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背部肌肉涌出了莫名的酸痛，大口的呼吸着恢复燥热的空气，在身上擦拭着手上刚出的汗，他一紧张手就容易出汗。 
洛克斯紧张地看着那些其余准备检修的机械骨架，慢慢地站了起来，那些排列整齐的机械表面在安全灯发出的橙光下折射出诡异的颜色，那些无神空洞的头型元件不禁让他回忆起了刚才经历的一切，洛克斯皱起了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残存的理智要求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洛克斯用手捂着额头，缓步离开通道走向了休息间，逐渐下降的温度让他能够冷静下来。
“呼，这些或许都是高温产生的幻觉，可能是缺乏休息什么的……”
于是他立刻就想再次通知调度中心，或许一切都是高温和疲劳所导致的幻觉，但还是要证明这些，验证他曾坚信不疑的世界，于是他又拿起了对讲机，重新按下了按钮，而这次，成功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