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蝶恋花（下）(17)

少年咬咬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我希望您能陪着老师...他...老师他很快就要死了。”
“......你说，什么？”
下雪了，那飘飘扬扬的雪，是在迎新客还是在送旧人？雪是洁白的，像初生的婴儿，哭哭啼啼地斩断前世来往。雪是冰冷的，像死者冰冷的皮肤，再无喜怒哀乐。
雪对寒风说：一个将死之人，是矛盾的，希望别人忘了他，又希望有人会记住他。又是自私胆小的，不问问旁人的意见，勉强自己去面对死亡，然后却一点点崩溃。最后连别人的爱都不敢接受，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不敢面对。
你在说谁？
我在说他啊，那个胆小鬼。
12
竹月宫依旧灯火阑珊，年轻的帝王裹着白狐裘昏昏欲睡，一只小狗蹿了进去，跳到榻上去舔那人露出的手指“笨狗，乖乖的待着。是中也带你回来的吗？”棕黑色头发越发凸显出脸色的苍白，鸢金色的眸子像装了温暖的泉水，带着不动声色的温柔。

“想听我念诗吗？”中原中也坐到太宰治旁边，抓住了太宰治的手问道。
“小蛞蝓也会念诗？那我就姑且听听吧。”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中原中也抬起头和太宰治对视“你喜欢这两句吗？”
太宰治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中也，你明明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这两句。”
“那是哪两句？”
“明明是中也自己想听吧？”太宰治避开中原中也的眼神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中也是喜欢这两句吗？”
“那你呢，太宰？你喜欢这两句吗？”中原中也颇有些咬牙切齿“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你喜欢的是这两句对吧！”
一阵沉默后，太宰治笑了笑问“是敦告诉你的？真是的......”
“你现在都快看不清了吧，太宰，很喜欢转移话题？”可把中原中也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