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番：人生何处不相逢(8)

今夏的笑脸垮下来一半，但思量此话有理，她竟无可反驳。小小的身影在脑中晃着，恍惚间竟与记忆深处的影子有些重合。
“念儿……在京中过得好吗？”她会不会也像陆绩一般失怙失恃，如孤露一般，活得小心翼翼？今夏使劲闭了下酸涩的双眼，随之，一滴泪滑下脸颊。
陆绎揽过她，让她歇在自己肩上，“她过得很好，放心吧。”
“真的？”她不敢想。
“真的。”
窗外竹林簌簌。
陆绎像是在望着那落叶，又像是望向远方，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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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锅中翻滚着金黄的油条，油星噼啪作响。
刀，咚咚咚地在案板上切着。
“老板娘，两碗甜豆花，多搁蜂蜜。”
“好嘞！”今夏忙得来不及抬眼，快手快脚地盛好，浇上桂花蜂蜜递过去，“四个铜板，谢……”
来不及眨眼，这一瞬，仿佛光阴都凝固住。
说话的年轻人温文儒雅，风度不凡，而身后的姑娘仰着一张跟今夏有七分相似的面庞。

念儿定定地看着她，目中泛着水光。
今夏拉过念儿的手来，红着眼圈，目光一刻不停地上下打量，千言万语却又如鲠在喉。
偷偷的抹了把眼角，今夏高声唤道，“老卢头，帮我盯一会儿。”
难得与女婿见面，今夏拿出了当年袁陈氏招待陆绎的那一套，虽说是粗茶淡饭，好在一家子齐聚。桌上有鲫鱼豆腐汤、红烧豆腐、香干回锅肉、大煮干丝、油豆腐烩豆芽等等诸多好菜，外加一道豆衣卷，热气升腾。
陆小小歪着脑袋，眼睛圆溜溜地打量着对面素未谋面的彼此。陆念从不敢奢望她还能有个亲弟弟，而陆小小一夜之间多了个一母同胞的姐姐。
“念儿都长这么大了，成大姑娘了……”
一别六年，念儿尤想起当年接连闻说爹娘的死讯，仿佛天崩地裂。
“爹爹，这么多年，怎么都不告诉我……”
“……”
吃着饭，众人聊着彼此的近况。听闻岑寿已经回到京中，只是头部受损，一时还不能想起所有的事情，只能零星地忆起一些火光、爆炸的片段。而当今圣上同他的祖辈一样，痴迷道术，一心修玄，国政之事也早已假手朝臣。陆绎听闻，倒是默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