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鲸鲨）】One Last Dance (Act II. Omphalos 神谕 )(13)

斯卡蒂只是静静凝视着，看她逐渐空洞的双眼，看她领口滑落的亮金神符。耳边响起嗞嘶的电流令斯卡蒂想立刻冲上去，却又让她重心不稳、靴跟因后退而碰上厚重的金属门。苍白的修女听见响动，额角噙着汗侧过头来，眼神却空洞地放在什么其他东西上：
“您也来见证主予我的考验吗？” 斯卡蒂无法理解，对方为何仍有力气不温不火地笑着。
“那么，请让我为您祈祷”
……
「那么，请让我为您祈祷」话语自时空重合。那时的幽灵鲨情况稳定，尚能参与剿灭整合运动的战局。于击退入侵者的废弃拉特兰庭院，幽灵鲨跪在喷泉塑像的阴影下，托起斯卡蒂染血的革制手套。被浓密荆棘缠绕的塑像，从深埋中空的缝隙里流出清凉的泪滴——
一座鲸与鲨相交错的塑像。
……
斯卡蒂觉得侧额隐隐发痛，又像有电流嘶鸣划过。又出现了吗？双手绷着锁链的女人，胸口汨汨流淌粘稠的液体——如同自洪流诞生之初便根植于意识中的景象。只要对方轻点一下头而不是那样空洞地笑着，她一定立刻举起压在手中的剑，不论是链、是带、是线、是管、还是网！她会将一切盘根错节的枷锁轰成齑粉！！

……不
她不能这样做……阴影中的、潜伏蠕动在女人意识深处的视线……至少现在，不能这样做。
鬼火虎视眈眈，沥毒的口垂下涎液，从源头便吞住了结尾。
……
——
啊！！
呵哈哈哈！
海愈发暗沉，原本印着星辰的水镜泛起黑纹，舔舐着深海猎人们散落在镜中的银白发尾。
斯卡蒂！ ......斯卡蒂
「SIk#￥­i」
起初她用通用语，随后是阿戈尔语，但那声音还是她自己的，纤细狂放却留存着温度。后来在连续不断的呼喊中，斯卡蒂察觉到了另一种声音——冰冷浑浊，于鬼魅凄嚎中混合着兽语低吼。不！声音并非出自面前的女人，虽然同律，却是从遥远的云层之后、从无底的深渊之下、从整个时空的虚无中发出，有某种无法言明的东西正笼罩而来——呼唤着流淌在深海血脉里的、自洪荒之初便存在的旧日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