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歌】（ABO设）思君可追（11）动心(3)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夙晚，也并没安然入睡。
睁眼，是陌生的屋顶；闭眼，是雁门关巍峨的城墙，将士们嘹亮的呼号，还有……秦征。
汛期已经过去几日，他身上属于秦征的气息也在慢慢消散，但这个人，却不知为何，越来越让他难以忽视。初见时尚且还恼他义正言辞满脸无辜地破他阵法，如今想起，却只有汛期那两日的荒唐和此后一路同行时他的无微不至。像一滴水投入平湖，内心一圈圈荡开的涟漪让夙晚寝食难安。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久后一定会离开，此刻满脑子却全是他的身影，挥都挥不走。
喜欢吗？夙晚不清楚，他身边最恩爱的一对天乾和地坤就是他的师叔和墨先生，但从他记事开始，两人就已经是十足的默契，一个人不必开口，或许只需要一个眼神，另一个人就知道要做什么。这样的喜欢，他实在无从参考。但他又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在他心里的分量，正在潜移默化中加重。他和师父所说的天乾全然不同，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孤高清冷，但，毋庸置疑，是个说一不二甚而有些霸道的人。
夙晚不期然想到第一夜，他金色的瞳仁带来的不仅仅是难以忽视的压迫感，还有一种让他紧张却又心安的感觉。夙晚十分清楚一个雨露期的地坤对天乾会有多大的吸引力，可秦征忍住了。此后的日子，桩桩件件，都昭示着秦征是个正人君子，还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君子。

不心动吗？夙晚抬起手轻落在胸口，在心底问自己。终究做不到自欺欺人地全盘否定。可秦征……这一路上，他看到燕衡对秦征的做法见怪不怪，也看到秦征在广都镇对几个孩子的耐心，他照顾自己，或许……不，大抵就是因为临时标记了自己，换了旁人，也是一样的。
这个想法让夙晚有些泄气，他压下了心底才冒出来一点点头的冲动，强迫自己闭上了眼。夙晚啊夙晚，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让人知道你如此自作多情，满脑子都是一个才认识不到半个月的天乾，像什么样子？手指微收，夙晚默背着琴谱，也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尽管晚上睡得并不早，夙晚依然卯时正便醒了过来，未曾想走到床边洗漱时，却看到窗外院中，刀光迎着晨曦，显然不是才刚刚开始。夙晚愣了愣——当兵的这么早起吗？
秦征察觉视线，反手收了势，侧首看向窗口，正对上夙晚视线，他近前两步，声音似乎是刻意压缓了些许：“把你吵醒了？”
夙晚猛然回神，看着晶莹的汗珠顺着秦征鬓发滑落到脖颈，又顺着流进衣襟之中，喉头微微发紧。他急忙收回目光，面上有些发热。他下意识转过身去背对秦征，张了张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没有，我寻常也是这个时间醒，倒是没想到秦将军起的如此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