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群像】人间春色 拾伍(3)

“我这么想着，却也只敢想想，却没想他居然真的将我的祈愿赋了真。”
“他成年那天，来了好多人，远的，近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来了，我很开心，他也很开心，我们大家饮酒作乐到了深夜，我是他的小厮，得为他挡酒，到了最后我意识都模糊了，他似乎也有些不清醒，居然让我为他吹了首曲子。”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以外的人面前演奏，还是那样大的阵势，我拿到竹笛的时候，心都发抖了，但还是不愿看到他失望的表情，强撑着吹完了那首竹笛曲。”
“而原本喧嚣的宴会也因为我的演奏寂静了一会儿，一曲终了仍然无人说话，我的心也越来越沉，是他第一个为我鼓掌，并且骄傲的对所有人宣布‘九熙啊，吹笛的水平比我还高呢~’。”
“于是大家才反应过来，恭贺奉承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也就笑盈盈的全收了，满脸都是与有荣焉的得意。人群里，我站在大堂中央透过绰绰的人影灯火望他，刚好看见他笑着望过来的眼睛，怎么说呢，我当时真的觉得，虽然那时我与他隔得很远，很远，那却是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以来，离的最近的一次。”

尚九熙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温柔，就好像初春清晨刚刚散发出光亮的太阳，映的脸上也泛出名为回忆的色泽。
“那天晚上人们很晚才散了个干净，但是当最后一个人甫一出门的瞬间，他忽然转身抱住了我......我那是第一次看见他那么开心的神色，我一直以为，他永远是温和而克制的，那是他第一次在我的面前露出那样不受控的样子，就好像个小孩子一样紧紧抱着我，夸我，甚至......说喜欢我。”
窗外忽然传来的鸦叫打断了尚九熙的回忆，嘶哑刺耳的声音利剑一样割裂着屋里二人的耳膜，同时也唤醒了一些九鹤楼其他还在沉睡的人。
楼梯上三三两两的走下了些昨晚留宿的客人，这些人里有书生，有富商，甚至还有一些金霏并不算是脸生的达官贵人。
这些人们下来时无不衣冠整齐文质彬彬，只是身边陪的那个衣衫未齐走姿别扭的倌童暴露了他们昨夜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