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之《平庸》下(4)

他们离开了，走出了我的视线，安静，只能听见钟表走动的声音和我自己的喘息声，至少在这个世界的一刻里，我只有我，我也只剩下我。
亲爱的，我没有钱，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愿意的。
对不起，我连个婚礼都不能给你，以后我会努力给你好的生活。他低头垂在我的怀里，我拥着他，拥着一个耳朵耷拉的大狗狗。
隔日
“老公，不对，先生，你想和眼前的这位小美女有一个婚礼吗”？
他诧异，依旧点头。
一个教父的声音从手机屏里流出来：“新郎，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暂停了一下
看他还在那里愣神中，只好戳了戳他。
你愿意吗？我问他
“我愿意的，愿意。”他说着头还一直点个不停。
接着“无论她将来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会好好照顾你，倾尽所有让你这一生快乐，幸福。”他说完低头寻找，轻柔的一个吻。

教父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在屏幕前羞红了脸，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我愿意成为你的老婆，以生命为界限来爱你。”
我说“礼成”。
他摇摇头说“共入洞房”。旋即一室芙蓉春帐。
“妈妈”奶声奶音的小豆丁，磕磕绊绊努力的想跟上我的脚步。
“妈”一转眼他以长大了，有些别别扭扭的小家伙。
“妈”，那声音好大直入心里甚至灵魂深处，那个想逃避沉睡的我。
我要睁开眼睛，眼睛似乎被胶水黏上，沉水要将我淹没，窒息，不能动，动不了，不可以。我内心乞求着我爱的人“妈妈，我动不了了，妈妈，我做妈妈了，妈妈，我不想毁了这个孩子，因为他是我的骨血，妈妈，求你，求你，我错了”。
以生命为界限爱的你，对不起，我后悔了。
霎时，我睁开眼睛，看见熟悉星空的天花板，冷，身体即将僵硬的冷，苍凉一笑，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池血水，毫无美感只剩下最后的寂寥。
我极近艰难的爬出去，找到手机，按下快捷键1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