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3)

 “人生之时，人住之所，人往之处，融汇交织，便成人言。”
 他熟练地回答道，像是铭刻在灵魂中的记忆。
 “再问，这人言又是何物？”
 “人问之事，人答之情，人述之物，并列而行，可谓人言。”
 他熟练地回答道，像是铭刻在记忆中的灵魂。
 ”终问，这人言失之为何？“
 ”······“他静思许久，终究轻叹一声，”我不知，请赐教！“
”你所说之辞，并无纰漏。“那人摸了摸手上的胡须，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人群聚集之处，久经之时而生，此为人言之源。人人交流所得、所感、所获，此为人言。但要问这人言之失······“
 那人吐了吐气，看着高悬之物。
 ”这人言之失，失就失在没有人。“
 他眉头一皱，思索片刻，似有所得，似有无所得，便问道——
 “何出此言？”
“便是失了人情之味。”
 “人情之味？”
 “言行之秩，是为逻；刑法之秩，是为辑；合之便为逻辑。而人情之味便是逻辑。”

 “那又失在何处？”
 “······”
 那人眉头一皱，轻斥道：“四年苦修，你竟毫无所获？”
 “······“他一言不发，只是静坐。
”还望指点一二！“
 ”罢，罢，罢。今日我便帮你一手，你且听好！“
 那人起身，在周围踱步，在人群中穿行，似是游龙入水，毫无顿涩之感。
 那人停在一处，怒斥道：”此物，虽最为近人，却最为疏人，便是形同虚设！已无存在之要，丢之无妨！“
 说罢，便撕扯下来，丢到远处——
 周围行人依旧攘攘。
那人又停在一处，哀叹道：”此物，最有存在之要，却最无施行之道，便是画蛇添足！已无实惠之利，封之亦无妨！“
 说罢，便钉封上去，画之无踪。
 周围行人依旧攘攘。
 那人最终止步于高悬之下。
 ”此处？乃最无人言之处！“他便先张口了。
 ”······“
”不错。“那人良久再度发话，但却是颓败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