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疯维权记(2)
然而就是这样,也未曾容易完成此项“使命”。义疯到了之后不久,北街的人便层层出来围观,声音竟也渐渐打过了义疯蚊子般的“呐喊”。北街住的大多是青年,都上着北街最好的学堂的,看着不若南口每日吵嚷的大妈凶悍,然而口诛笔伐起来却让人头昏脑胀,无力反驳。怪不得之前吞家和肉家两大煊赫的家族都丢尽了脸面,而达家托尽关系才勉强回去,气焰收敛了不少,竟日薄西山了。
然而此时义疯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些,之前三家的故事完全没有对它的自信造成任何影响。它只是觉得自己受了莫名的侮辱,青筋暴起,涨红了脸却驳不倒周围的看似文弱的书生,一言不发地喘着粗气。
忽而它又有了想法:找管理办公室去罢?
不不不,北街这样大的门户,大概是不会理睬疯家这样的野鸡“门庭”吧?毕竟之前肉家的人连家丁都拿来,敲破了手也没敲开一条门缝,何况夏凉洞府的人呢。
终于,义疯下定决心似的,迈着“大义凛然”的步伐,梗着脖子向那扇大门走去。大概是太激动了罢,旗帜竟不合时宜地抖动起来,呼啦呼啦地格外惹人注目。
站在门外,门里面的声音传出来。
“鄙人前来,只为加入北街,还请您多多关照啊。”
“请问您是?”
“您有所不知,最近卜先生写的文章里有一个人物,与鄙人的文章人物神似,特前来拜访。”
“可那篇文章不是南口哪个流浪汉写的吗?”
“那是它花了几枚铜钱,就从我这里拿走了原稿,我想也不太精彩,就没追究,当做个慈善罢了。”
这时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人们都爆发出了一阵的笑声,惊起了树上的乌鸦。义疯满脸通红地站在那里,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它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站着的孔乙己,然而手头又没有酒,能让他深埋下脸去。尽管大喝一声,姑且可以压住几个人的嬉笑,但在南口屡试不爽的道德绑架、阴阳怪气之类的手法,却丝毫不起效果。太阳晒着,义疯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站了六个小时,终于脸皮的厚度被消耗一空,跑回家通知疯俊龄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