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终究不是你（十）(4)

“识时务者为俊杰，贤侄能明白事理，顾全大局，最好不过了。”
“是，尚书大人说的对，以前我是不大明白事理，从今幡然醒悟，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这些话，他从小到大听的耳根子都起了茧子，如今说着，却也免不了恶心。敛敛自己神情，免得被对面的老狐狸看出端倪。
“既如此，就择吉日，让贤侄与苏家小姐成亲。也不枉苏家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他怎看不出来张云雷的不情愿，只是他能改口就够了，原本他也没有做月老的好心。
“小姐，尚书府传话来，您和张家二少爷的婚期定了，这个月十二，大吉。”

“未免太仓促了吧。”苏二姐依着门框，看着府墙外飞过一队大雁。
婚事耽误的久了，她没了最初的期待，得知了婚期，也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想着元好问的《雁丘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小姐多虑了，凭咱们老爷的名望，别说十二大婚了，就是明儿个大婚也来得及。”
“那丫头死了，她才应的吧。”只影向谁去？大雁触地而亡，只为全一份情谊。那他的情谊呢？能一分为二，分给自己一半儿吗？自己的情谊呢？他若是个多情人，忘不了那丫头，自己岂不白白搭上了一辈子。

一个女儿家，寻夫嫁人，能图些什么？不过是嘘寒问暖、知冷知热。对于张云雷，她只有耳闻不曾见面。只盼着成亲之后相敬如宾，能彼此做了贴心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