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我们的1888（36）(4)

“什么？！”奈布蹭的坐了起来，直觉让他浑身一耸。
“怎……怎么会……”
艾米丽原来也会失算吗？！
同样抱着报纸喊出“什么？！”的还有正在与朋友们举杯交欢的小商人。
个别知情的朋友，如金边眼镜和最后一天雇马车的那位，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后者还借口将他请到一边安慰一番，说些什么这就是那个房东小姐美好表象下的真面目、之前西奥善意地隐瞒了这件事、今天事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道德败坏内心邪恶的女人不值得爱恋和同情等话语。
可是小商人从出生到现在从没体验过这种恐怖离自己如此之近的感觉，以前在报纸上看到东区翻了天也不能怎么样，但是当他真切地看到照片里熊熊燃烧的大火和艾米丽的通缉告示时，他颤抖着眉头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我，爱的女人，是个堕胎医生？身上还有人命？在逃？！小商人体会到一种渺小和遭背叛似的无助，突然被告知，情人是个在逃罪犯……

他以前习惯了把理智从感情中抽离出来。比如崇拜的政界前辈突然揭出丑闻，大多数人都能熟练地站出来大喊“我真是看错了人！”然后纷纷以真相的伟大、道德的崇高来否认自己过去的热忱和所热衷的对象。而今天……懊悔和痛楚，甚至还有一丝不平却占据了上峰。
脑子里是空白的，因为在潜意识中有两句话正在搏斗，决定谁先弹进脑海里。
“啊……”小商人站在窗前，突然收起自己无声哀嚎地狰狞表情，十分激动地看向远处。
首先弹进脑子里的话是“她拿到了避难地址！有救了！”
另一句紧随其后，不过只要在第一句的后面就再没什么效力了，甚至蒙上了暧昧的意味——“你怎么能做这种错事！”颇有责怪一只犯错小猫的意思。
但如果是后者先行一步，前者就再没机会出现了。
短暂的庆幸过后，小商人开始纠结地挠头发：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跑那么远去动心，我们两个世界的重叠本身就是一个荒诞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