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冷门】全世界最甜的心事（107）(2)

戴萌不急不忙地用保温杯接水，舀了一勺蜂蜜，边搅拌边扬眉好笑地看了他们一眼：“紧张了？”
两个大小伙子眉头拧着：“能不紧张吗，要是答辩不过，就升不了主治，让同学知道了多丢人。”
戴萌拍拍其中一位的肩膀，鼓励道：“毕业论文答辩都过了，还怕这个么？没问题的，轻松点。”
小伙子垮下肩膀，耷拉着眉梢：“答辩不可怕，可怕的是莫爷……”
郑主任退休后，莫寒接过接力棒，成为一附院最年轻的科主任。随着职务升高，莫爷这个外号渐渐不再被提起，人前人后，大家都尊敬地喊她主任。冷不丁久违地听到这个称谓，戴萌嘴角一弯，想起许多回忆。
另一个小伙急切地请教：“师姐当年评主治，答辩时主任都问了些什么问题？说一点让我们取取经吧。”
戴萌笑道：“这个还真没法让你们取经，当时为了避嫌，李主任代去的。”
两人遗憾地啊了声，挠挠头，刚想说点别的，值班室的木门发出吱嘎的轻响，两人猛地垂手立定，站得笔直，齐齐地喊：“主任。”
戴萌侧对门口而立，悠悠转身，对上莫寒沉静的目光。
旭日泼金，辉煌灿烂，她身上的白大褂整洁板正，闪着光，发着亮，与回忆中初见的影像重叠。

十五年，说起来很长，但朝夕相处，日日暮暮，感觉似乎也没有多久，光阴就这么流逝而过。
岁月没在莫寒身上留下太多痕迹，比起当年，冰山的棱角已磨平，温润而沉静，如一枚古玉，沉淀出经年的暖意。
很多人都说，职场恋没有前途，因为天天对着同一张脸，很快会腻烦。共事中还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发生争执，次数多了感情会消磨不少。
但戴萌完全没有感觉到存在这两点问题，她喜欢凝视莫寒，看了十几年仍觉惊艳。在医院里她们互相尊重，互为支撑，讨论手术方案时偶尔会有争论，但她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保证手术成功，一起查文献翻资料，很快又能达成一致。
沿着同一条路前行，她追着莫寒跑，不知不觉中，自己也成了一道光。
评主治时，莫寒确实没在场，但后面晋升副高和正高的答辩，莫寒都坐在台下，第一排，紧邻院长，专家组最中间的位置。
直到现在，戴萌都记得，自己走上主讲台时，专家们面上露出的和善笑意和真切期待。
院长捧着她的论文，笑呵呵地说：“戴萌来了啊，你跟莫寒可是咱们院的风云人物，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手术室最漂亮的风景线。哈哈，说多了，开始吧，让我们见识一下你论文有多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