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殷」（九）

九.
客人也来的差不多了，宴席也如期开始，原本热闹的大堂一下变得冷清起来。
“眠眠。”我爹叫我。
“嗯？”
“太子有欺负你吗？”他小声问我，很小声很小声，好像怕触怒我。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不失礼貌，但这一眼给我的冲击让我难以接受，爹的鬓角又多了几根白发，原本瘦削的容颜也苍老了许多，手上都是战争留下的疮疤，不自觉眼角又流下了眼泪。
“没有，太子没有欺负我。”我抑制住想哭的念头，“他对我很好的。”我背过他，尽力保证自己不哭出来。
“那就好。”迟了一会，“爹给不了你什么，爹是个武官，不会说话，在朝堂上也保护不了你，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爹轻轻的拍了我两下肩膀，“哭什么，爹不就是老了嘛，还没到进棺材那一步呢。”
“嗯。”我抹抹眼泪，“爹，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
“好。”爹大笑道，“没白养你这么大。哦，对了，宁汐是个好孩子，你也要对她好一点。”
他说完就往屋外走，眼角同样泛着泪水。
背影渐渐消失了，原本笔直的脊背，被时间压了下去。
我蹲在地上，小声的抽泣。
宁汐站在我面前，她也蹲下来，摸着我的头说：“好了，哭什么。”她轻轻的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永远，永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