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后咏叹调】第十一章（补档）(10)

“这个‘他们’是指谁啊？”
“群众，”安德莉娅慢悠悠地说道，“事实上，世界上所有地方的人都有这样的毛病，人们因为不希望自己被骗，或者是显得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总是随大流，被人怎么说、说什么的人最多，他们也就跟着怎么说。”
“呃，所以？”
“有罪的当然不仅仅是亚莉克希那几个人了，波贝湾那些推波助澜的群众同样有错，他们自然也都是比特妮丝的复仇目标。”
“她要毁了波贝湾吗？”卡特琳娜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她浑身一颤，问道。
“只是毁掉也太没意思了，”安德莉娅说，“何况在她的计划里，波贝湾是一定要留着的。”
“那她......”
“那些吃瓜群众确实不可原谅，可这帮人也算是受了某种程度上的‘指使’才干出这些事的，按比特妮丝的逻辑，擒贼先擒王。”
“那这个‘王’是？”
安德莉娅看着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但不是无神，而是宛如深渊一般，只见她缓缓开口，说道：

“我已经说了，那些群众只是推波助澜而已，所以这个‘王’自然就是指掀起这股‘浪’的人了，可这‘浪’是谁掀的呢？什么样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操控民众、推动舆论的方向呢？”
安德莉娅盯着杯子里色泽完美无缺的红茶，慢悠悠地说道：“比特妮丝播的那段录音里，亚莉克希有说，她有雇记者帮她写报道来散播消息，”她把已经送到唇边的红茶又放了下来，“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特妮丝确实对那段录音动了些手脚，不过不是合成或者别的什么，她只是把其中一小段给剪掉了。”
说到这里，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安德莉娅突然笑了起来，轻轻一歪头，看着面前的卡特琳娜：“猜猜看她剪掉了哪一段？”
卡特琳娜咽了咽口水。
“想要让那种丑闻迅速传遍整个波贝湾，只是收买那些小报社的小记者肯定行不通，虽然可以省点钱，不过按那个女人的急性子，一定是希望消息能够迅速传播出去的，也就是说，亚莉克希收卖的，一定是大报社的知名记者。”
“可波贝湾那种地方，大报社太多了，光是报亭卖的报纸就有好几种，要从那么多记者里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麻烦了。不过嘛，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写那些报道的记者里，只有一个记者是被亚莉克希给收买了的，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是蹭热度的。那个‘首发’，就是我们刚刚说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