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从地狱至人间6(9)

“嗯”，卡卡西依旧冷淡地回答，他把双手朝后撑在床上，去看身旁带土的眼睛。
他对带土眼睛的关注是从【自我认知治疗】开始的，故事里提到的眼睛让他第一次仔细观察了带土的眼睛。
明明眼型弧度圆润，眼珠又大又圆，却偏偏有卡卡西见过的最深沉的黑色。乍一看就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海，只有在讲述那些忍者时代的故事时，才会闪出细微的光来，浮现出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情绪。
比如对故事里月亮上的女人的如临大敌，比如对自己学生鸣人的欣赏和对佐助的别扭，比如对木叶村红豆糕的垂涎，再比如……对【卡卡西】的深厚感情。
其实卡卡西对那些故事真的很难产生共鸣，却一连听带土讲了一个月的故事。
在那些天方夜谭的故事里，只有眼前的带土是最真实的。
噩梦里的不良情绪仍旧会影响他，效果却慢慢减弱了。最终，只有关于带土噩梦的情绪被无限放大。
卡卡西默认了那些奇幻的故事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却始终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带土放心不下。
不喜欢在亿乐工作却仍然不离职的带土、讲起忍者时代眼睛会发光的带土、总是对着自己情绪丰富的带土、对外人冷漠的带土、不能融入现世的带土，和眼前这个，自来熟穿了他外套的带土。

卡卡西觉得自己比起四个月之前更了解带土了，却又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带土。
只有越来越旺盛的对带土的在意，像是阳台上被雨淋湿不得不清洗的衣服，只见增多不见减少。
最终，拧成了蓝白色的一条线，牵引着他朝带土走了过去。
“今天要讲故事吗？”卡卡西问。
带土摇了摇头，“关于你的故事都讲的差不多了，你呢？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噩梦少了很多”，卡卡西回答。
带土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卡卡西这次说的是真话，“这次不骗我是真的了？”
“什么？”卡卡西愕然，然后猛地回忆起自己确实之前骗带土说过噩梦减少了之类的话，不由得哭笑不得，“那是因为你很着急的样子，而且要是因为没有作用你换个治疗方式不讲故事了，我就得不偿失了。”
“得不偿失？”带土疑惑。
“因为我很喜欢你讲忍者时代的故事”，卡卡西笑了起来，“你是不知道，你说起忍者时代的故事时，眼睛会发光。”
带土望着卡卡西笑得弯起来的眉眼，心猛烈地震了一下。卡卡西是喜欢忍者时代的那些故事，还是喜欢……讲故事时的……自己？
卡卡西描述起了带土平时如何一副冷漠的模样、和讲起忍者时代时熠熠闪光的眸子的对比，带土安静地听着，他看见侧头看过来的卡卡西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