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永远十七岁(2)
禹霖玲撂下书包,走到饭桌前拿起了便条,那是她母亲留的,叫她自己吃饭,爸妈要去医院照顾爷爷。
禹霖玲看后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自己盛满了一碗温热的饭,就着温热的菜和水下咽,吃完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学习桌前发呆。
禹霖玲发呆时会想很多事,显得安静而悲伤。但终究还是不成器的孩子而已,不愿意和世界做出和解。看起来安静,但其实是在闹别扭。
她能得出空来发呆,也是因为父母忙着照看她爷爷,没时间管她。这让她想起前不久,父亲为了给找人给爷爷拿一个治口腔癌的偏方,喝了个酩酊大醉,最后还呕出了血丝。
禹霖玲不过问和自己无关的事,但看父亲那副样子,她能猜出个所以然。她反正是不相信什么偏方,也替自己的父亲感到可怜。当知道爷爷得了口腔癌住院之后,她自己没觉得怎样,父亲倒是很上火。
读书多了,人情味却越来越少了。
「齐彭殇」,书里是这么讲的。
禹霖玲呼出一口气,三下五除二把作业糊弄完。起身来到了父母房间,在犹豫过后,把手伸向了那盒开了封的烟。
禹霖玲只抽过电子烟,真正的烟她没有尝试过,但现在「无所谓」进一步占据了她的心理。就在她拿起烟盒准备抽出一根烟的时候,一声响雷把她的注意力转向了窗外。
外面下起了雨。禹霖玲放下烟拿起了塑料伞,走出了家门。
车水马龙的街道,灯光倒在小洼积水中,显得更加明亮。车灯组成的银河在雨下流动,从一头,到另一头。
撑着塑料伞的禹霖玲站在商业街路口的站脚处,撑伞的人很多,他们走过,他们沉默,没有话语,没有眼神,没有情绪,只有脚步。雨下唯一停着的,是禹霖玲。唯一看得清的也是禹霖玲。雨不断地打在她的伞上,一颗接着一颗地滑落。泛起的光泽划下一道道白痕,灯光片在伞上,由此及彼地起落。唯美,恍惚。禹霖玲嘴角轻轻勾起,压抑的空气被她吸入,感觉到清新,暂得于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