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轮回 （第十二集 出狱）(2)

但是出去以后必然要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不管怎样，总比在这里等死好。他还有一些手艺和力气，总能找个地方先吃饱饭。再等下去，就是看着亲爱的妻子被病痛折磨，早晚死在眼前，周围是冷冰冰的铁栏杆和泥墙。
“窗子外面如果有人呢？难道要……”吕柳知道自己的情况确实待不下去了，却担心丈夫以身犯险被自己拖累。
“除掉他。如果有人，我就拼了。他们不把我们当人看，我又凭什么好白让人欺负。出去以后带上女儿，我们回家。这么多年我想在外打拼，还不是过着乞丐一样的日子，回家看看老父他们也算是尽了点孝。”他想起那片碧绿的原野，里面有他和妻子欢笑的影子，在阳光下赶着牛羊，再对唱一曲乡间小调……
现在，只有生存的危机和这牢狱赠与他的罪恶烙印。没有人问他们是不是被迫交易，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需不需要帮助。可以期盼善良，但是一切要靠自己争取。没了命，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深夜，看守都睡着了，但是灯还亮着，刺痛他们的眼睛，是一种夜间的酷刑。火泥脱了衣服，虽然心疼但还是踩在妻子瘦弱的肩膀上，铆足了力气将铁栏杆拗成可供一人通过的椭圆形，让妻子先踩着自己的肩膀看看外面有没有人。他感觉到妻子浑身发抖着，意识到，外面可能有人，或者牲畜。

“一个人在外面办公地方倒班，离这里十米多点，还有一只狗拴在边上，出去肯定看得见！”吕柳泪流满面，发出嘤嘤地抽泣，她感觉到心里的疼痛甚至大过了躯体的，窗子已经被破坏了，明天，他们就完了！
“我出去解决掉。然后拉你过来。”火泥也红了眼睛，他意识到今晚可能要变得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但为了眼前的人，值得。
“你别做傻事！”吕柳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看着丈夫矫健地通过狭缝，很快外面有一声呜咽然后是倒地的声音。村里人偶尔会杀狗，方法有暴力有药死，但这毕竟是一条凶猛的大狼狗！她冷汗直冒，紧紧捂住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又有一声闷响，随后终于看到火泥从狭缝里探着身子进来。
“快！必须快，万一一会倒班的人来了就完了……他们，可能都死了。我怕是没控制住力气，这两下子我已经快撑不住了。”火泥身上明显有些殷红色，衣服被扯坏露出狰狞的伤口，手上青筋暴起显露跳动的脉搏，一副惨胜的样子。
完了，出人命了！他们奋力挣扎出去然后拼命地跑，这城市的大街小巷火泥乞讨时都转过，知道哪里夜晚人多哪里人少，甚至隐约可以判断摄像头在哪，两个疯子一样奔跑的人很快引起了注意，但是他们又没有被追赶的样子，旁人便只是互相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