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佣】Present(2)

然后他洗了把脸出去看凌晨三点半的星星和月亮，很遗憾星星的光被雾遮挡了一半，只能看到缺了一角的月亮在孤高自傲。
萨贝达喜欢月亮，这可能跟战场有关吧，在迷雾中雇佣兵可摸不好敌人的动作；幸运的是，这也方便了他们逃离敌人的视野；可他还是喜欢月亮，看着踏实，也不必担心某一天她被人偷走，至少不会永远离开；更重要的是，只要你抬头看一眼，她就会是你一个人的月亮了，即便碰不到。
萨贝达靠在巷子口，幻想出的狼王告诉他有人企图“分享”他的小宝贝，于是望向街道那端缓缓走来、脚底还腾着雾气的开膛手。
萨贝达的声音是用喜马拉雅山的雪酿成的，他犹豫地对曾经的雇主吐出一个”您“字，语调却没有丝毫感情，只是微微飘着些烦躁；杰克却还是那么礼貌地笑着，看得奈布一阵恶心和空虚。
“您为何不住在庄园里的宿舍？”
“我喜欢这里。”谁都会嘲笑这个蹩脚的谎言，他瞥见身后的黑色巷子不争气地缩成一团，很恼火，可又能怪谁？

但这里只属于他一个人，有着他熟悉的气味，再怎么破旧也是他住惯的地方；他也有一个勉强算作家的地方。
“您至少说了一半的真话。”出人意料的回答。
奈布好奇杰克是什么时候开始爱说一些诡异（欠打）的话来，来到庄园前他们已经差不多有两三年没见面了；他忽然惧怕起那双猩红的眼睛，于是移开了视角；可惜那点月光也被藏进了云层深处。
“听说你今天过生日……”
“整个庄园只有庄园主知道我的生日。”
“对，他告诉我的，所以……”杰克有些尴尬地摘下面具，“生日快乐，你应该不介意月亮成为两个人的吧。”
后来，萨贝达还是觉得过生日没有必要，但至少对他身边的人来说很重要。
十二岁生日，他的礼物是嘴角的疤；二十九岁生日，他的礼物是后半生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