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风听得到声音(2)

听妈妈不时说起当时的事，还是会觉得很气愤。爸爸排老二，上头的哥哥和下面的弟弟都成了家，爸爸那时还在外工作。听说，奶奶去世后兄弟三人就分了家，田地住宅粮食都分好。忘记是大伯家还是小叔家，好像吃的不够了还是如何，爷爷做主就把爸爸的那一份给了他们，说日后回来了再还给爸爸，属于爸爸的许多东西都是这样没的。
等爸爸好不容易带了个老婆回家，家里啥都莫得，问大伯小叔爷爷东西都去哪了，他们也是缄口不言，推推搡搡。后来卖着面子跟领里街坊借，听说当时也是十分让人看不起，但那又如何，生存才是真理。
爸妈回家生活后发现大伯和小叔家关系特别不好，三天一吵，五天打一架的事情时有发生，后来小叔就来求爸爸跟他换房子，爸爸心软同意了，却不知道这个决定让日后妈妈的生活多么难捱。
妈妈跟着爸爸来到这个小农村，因为是外地（贵州）人备受排挤，外人欺负也就不多说了，还被自家小叔子和弟媳欺负也是真的狼狈，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他们开口说的就是妈妈不是本地人，没有娘家，随便打死都不会有人管，看看这个小地主的封建社会，多么恶心，又多么现实。
我也不知道你们懂不懂农村房子的排兵布阵，大概齐就是分三等份，正看一二三，二三为一个整体，一与二三仅一墙之隔，一靠着正大门，地方是二三的三分之二。

当初分房子爷爷靠抓阄分的，爸爸不在家就爷爷代劳了，大伯小叔先拿，剩下就是爸爸的，爸爸运气好分到了一，后来换给了小叔得到了二，大伯也是看着眼红却也没办法。
小叔和他老婆做的丧良心的事大概就是，堵住了我家排污的出水口，爸爸去干活了不让妈妈从他们家门口过（因为排第二的房子要从排第一的房子前过）只有这一个出口，为了面子也还是得过的，于是起了争执，后续听说母亲被小叔和他老婆打倒在地，衣服都被撕碎了，大伯一家作壁上观，后来爷爷来劝架，小叔连爷爷都想打，大伯就出来说：“你要是敢动老人家你试试看”。此事如此作罢，爸爸后来回来听到这事是什么反应我也不知道，他们也不愿说，可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懦弱的男人。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我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反正从我记事起，记忆中总有一个片段，是妈妈被他们打，后来爷爷出来劝架，手上拿块红砖要往头上砸，我好像被推搡坐在一边儿哭得厉害，那时应该刚会走。
后来小叔一家就搬出他老婆娘家住了。原因好像是妈妈要带我去村卫生战打预防针，后来小叔老婆的娘家人，也就是她的爸妈知道后，就在门口堵，对老妈一番警告后，应该是对年幼的我说了什么脏话吧，于是双方动起了手，妈妈还是弱势的一方，依旧被打倒在地，劝都劝不开，爷爷知道了赶来，加入混战，狼狈收场。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干活，知道了也是立马赶回来，看到妈妈一身的伤，躺床上都不会动了，听说是气得要死，找小叔算账，然后如何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