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嫣】一眼万年（2）(2)

谢嫣然赶紧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思磬，别生气啦，生气可不好看了。”
刚刚那个略大的女孩子在张思磬那碰了钉子，便转头嘲笑谢嫣然：“说了半天，你到底谁啊？长得矮矮小小的，走个路还得人带？”
张思磬冷哼一声：“哟，果然李大人的女儿真是见识少啊，连丞相千金都不认识。”
刚刚附和她的那个女孩子叽叽喳喳：“什么丞相千金，还不是和我们芊蔚差不多地位嘛，我以为多厉害呢，不过就是个丞相女儿罢了，这么能耐？”
张思磬皱着眉：“陈朝锦你也太大胆了吧，关你什么事？谢丞相家的嫡女也是你能说的？”
陈朝锦还没反应过来，李芊蔚的脸色就变了：“谢丞相？就……就是那个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的……谢绫韫谢丞相？”
张思磬昂着头，仿佛说的是她一般：“正是。”
李芊蔚的父亲是太尉，虽与丞相平起平坐，却因为前几年与皇帝在政治上意见不同而闹得不愉快，自然比不上和皇帝亲如兄弟的谢绫韫。
李芊蔚顿时不敢说什么了。
陈朝锦见李芊蔚闭嘴了，便小声埋怨着：“之前也没见她参加过什么宴会，不认识她是正常的，怎么还反倒说我们没见识了？”
没想到这话让张思磬听了去，又闲不住嘴了：“丞相宝贝这个女儿，自然不舍得让她出来抛头露面了。哦，不对，上个月宸王生辰宴上她才给宸王贺过礼，或许是你们孤陋寡闻吧。”

李芊蔚一听她给北堂墨染贺过生辰，便气得把小手绢揪啊扯啊揉啊，北堂墨染听她们这么闹了一出，往窗外一望，便望见先生正往这边走，正想提醒，想想又闭上了嘴，端坐看书。
先生走进来，听见满屋子的哄闹，不满地开口：“今日如此热闹，不如就让最活跃的芊蔚和思磬把诫子书抄上几十遍罢。”于是一群人只好闭嘴，芊蔚揪着手绢恨恨地看向张思磬，张思磬 朝她做了个鬼脸，翻了个白眼。
谢嫣然也略有耳闻，李芊蔚是太尉的女儿，今年十一岁，比北堂墨染小一两岁，早已暗自倾心于他，却从来没有机会与他多接触，只是在学堂混了个脸熟罢了。如今听到谢嫣然出席过他的生辰宴，自然是又气又无奈，只能拿手绢出气了。
而陈朝锦的父亲是归李太尉管辖的都尉，陈朝锦又比李芊蔚小三岁，于是喜欢跟着她，俗称跟屁虫。
学堂的先生是个须发花白的学者，佝偻着身体，穿一浅灰色袍子，拿着一卷破旧发黄的书，书里夹着一根木戒尺。
谢嫣然跟着先生读文章，学诗文，旁边的竹林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学堂里书声琅琅，除了……李芊蔚一直捧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北堂墨染，脸上全是毫不遮掩的少女怀春。
北堂墨染想必是习惯了这种目光，竟能视而不见，专注地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