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恋(2)

转眼十八年过去了，杨员外老矣，长期哀思亡妻，身体渐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慢慢把家中事物交与杨大少爷打理。杨少爷天资聪慧，从小虽被父亲宠爱，但从不失礼度。在学堂中总是被夫子夸赞之人，等再大些，杨员外恐九郎将来孤身一人，自己将来故去会被人欺负了去，遂又给九郎花重金请了武术师父，习得一身好武艺。在燕都成了有名的文武双全的才子，上门提亲的人家络绎不绝，而杨九郎不知怎的，却对各家小姐兴趣缺缺，以老父有重病缠身，自己忙于打理家中事物为由，一律推拒了出去。杨员外知儿子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强要儿子娶了也是害了人家姑娘。遂也不强迫，只嘱其继续寻找弟弟下落、待自己百年后将自己遗骨送去荆门与自己的妻子合葬。不久后，杨员外去世，杨九郎按老员外嘱托扶棂去了荆门，将父母合葬，留于荆门守孝。贴身书童见少爷日日哀痛，恐其熬坏了身子，遂引其茶馆听书散心。
谁料到，九郎咋一见台上说书少年，便仿若被夺了心魄一般，呆愣在了那里。但见那少年面若桃花，眼含星河。左颊一颗小痣非但没破坏那绝美面容的美感，反而更添几许韵味。虽是头一回见到，杨九郎却觉心里万分熟悉，想要与之亲近之情油然而生。不由转头对书童问道：“台上这位先生是？” “回少爷的话，小的刚刚打听过了，台上这位先生姓张，名云雷。是去年刚刚考中的秀才。由于家贫，父母俱以过世，无力继续读书，只好来茶馆以说书为生。”一旁书童连忙答道。闻听此言，九郎又想到自己身世，不由得更添亲近之情。

台上说书少年，正说得投入，忽一抬头，见茶馆正中站一翩翩公子，皮肤白嫩，五官俊秀唯眼睛狭细，虽失了些许美感，却更添了书卷温厚之气。心里不觉升起亲近之感。然见人衣着华贵，而自己却为裹腹不得不在这茶栏酒肆间卖艺糊口，仿若一壶冰水泼进了火炭之中，不觉又心凉了下来。然，就这一刹那的分神，张云雷的书说叉了一句。坐在下面的恶少刘安，早就垂涎云雷之美色，却屡屡被严词拒之，不由暗恨。刘安见此机会，哄骂不绝，尤嫌不够，随手抄起茶壶茶碗掷之。杨九郎见状，飞身上台，连续几个侧踢将掷上来的茶碗果皮等物踢开，将张云雷护于身后。然，茶壶中有滚水，九郎伤。张云雷大惊、亦惭愧恐慌。九郎安慰无事，带其回居所。言谈间互有倾慕，九郎邀云雷一起读书做伴，云雷却之不下，遂从。
转眼三年，九郎守孝期过，遂邀云雷同赴燕都。三年相伴，虽同为男儿身，却也日日相伴、同居同宿，两人俱情愫暗生，有了别样情怀，平日言语也常互为试探、挑逗。两人回燕都后，府中接风宴，管家见二人醉，送二人回房，平日里二人同居同宿已久，此番仍是送了二人同室。不想九郎借醉，压云雷于身下，吻之。问其：“可愿否？” “若你我行了此事，往后便不可娶妻，终身只我一人，九郎可愿否？”云雷微挑眼角问。 “愿！吾生得你一人足矣！惟愿与尔生同衾死同穴！若有异心，天地不容！”九郎誓之。云雷忙掩其口道：“倒也不必天地不容，若你负我，此生来世皆不复相见！”遂抬首以口封其唇，一夜缠绵。此后一如从前日日相伴，同进同出，循规蹈矩，而无人时则行若夫妻，亲昵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