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的不务正业小说——《地球诸神》(11)

“我当然不敢在智慧女神面前卖弄自己的聪明，不过如果你们真的畏惧这力量，不是应该直接杀了我吗。高高在上的神明，何时在乎过凡人的性命。”
“你让我自己交出来，就是说你并不能强取吧，又或者说，如果杀了我，就会让它强行发动吧。”
“眷属最初降临的时候，我确实失去了我的信仰，浑浑噩噩的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今天，不管是她的所作所为，还是你的话，都让我对自己的信仰又重新燃起了自信。我确实渴望宁静，可是从我们身上夺走宁静的，不就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吗？如果这力量的尽头真的是毁灭，我倒是真的想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崔滨向前轻轻一倾，战矛无声的滑进了他的胸膛。崔滨感到自己的灵魂和肉体，都在被烈焰炙烤着。
更何况，那样的孩子都在拼命，我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这句话，崔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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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铸就的战矛燃烧着崔滨的肉体和灵魂，他的意识在炽热与痛苦中挣扎，扭曲，最终渐渐远去。崔滨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炽热而浓密的风在自己身边呼啸而过，而自己则狠狠地撞在了一面墙上。倏尔，很多双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欢呼，舞蹈。崔滨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从天坠落，他和那块陨铁融为了一体。他梦到许多人对着自己跪拜，祈祷，之后又把自己抛入火中冶炼，捶打。崔滨感到自己在被锻造，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承受着非凡的高温与猛烈的敲击。随后他又被抛入水中淬火，阵阵青烟从自己身上冒出，一股清凉沁透了自己的全身。伴随着这阵清凉，崔滨重新的睁开了双眼，自己回到了那熟悉的河岸边，而灰眸的智慧女神依旧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女神的语气依旧空灵“这将为你带来不幸。”
“为我带来不幸的就是你们啊”崔滨感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在翻涌，身边似乎有什么正在从四面八方向自己飞来，可是他一时还不能很好的把握住它们。“下面要开打了么？刚刚无法杀死我的话，现在又怎样呢？”
女神无言的举起了自己的战矛，用投掷的姿势代替了回答。那优美的身姿比大理石雕成的雕像还要美丽，还要优雅。看起来倘若长矛再一次贯穿崔滨，他大概不会有第二次重新站起的机会了。
崔滨竭尽全力地思考着，好像有什么正在涌入他的大脑，他必须尽快的抓住它们，找到能够与神力抗衡的力量。在浩如烟海的知识之中，崔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最显眼的那个，也是最纯粹的那个。
崔滨弯腰捡起来一粒小石子，不是很大，不知道能不能挡住战神的神威。他侧过身去，也摆出了一个拙劣的投掷姿势，与女神优雅的动作相比，那是如此的丑陋笨拙。
长矛与石子几乎同时出手，不同于迅捷的长矛，石子的轨迹显得如此绵软无力，甚至还没有与长矛相遇，就开始在风中碎裂，分解，化为尘埃。随后，那些尘埃被一个个点亮，发出光芒，散发热量；诸多光与热汇聚在一处，化成一道纯粹的能量，迎头撞上飞来的长矛，顷刻间就把黄金铸就的长矛化为乌有。这股能量没有丝毫滞碍，笔直的撞在了女神架起的神盾之上，光芒，巨响，与漫天的灰尘，顷刻间充斥了整个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