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5)

不过是无穷无尽的恶心感，我忍得了。
直到那一次他醉酒后抽噎着喊出了我的名字，我知道，我成功了。
他认真了。
但我还是那个南宫津渡。
嗯……应该吧？
东方鹤传来暗令，他说，我们成功了，就差最后一步。
那夜我偷偷去看了谢朔，他已经睡着了，睡得很熟。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头止不住的喜意竟在一瞬间掺进了不该有悲伤，然后，溢满我整个身躯。
我已经不正常了，必须马上结束任务。
他上了沙场。
三个月后打败敌国，凯旋而归，皇帝大喜，大摆宴席庆贺。
我也被请去助兴。
我本以为谢朔会不高兴，他平日是极不喜旁人瞧我的，可今日竟只是狠狠将我拥在怀里一会。
“一会好好唱，别给本王丢脸。”
“是。”
我该猜到的。
宴席不过半，台下就翻了天，响彻王宫的厮杀声，熊熊烈火烧红了半边天，无数鲜血溅到了戏台上。
我没有停，继续本本分分的唱我的戏。
“南宫津渡。”谢朔在台下唤我。
我愣了一下，还是停了动作。

“呀，还是被认出来了。”
他听了我这话忍不住大笑起来，那双墨色的好看眼眸已溢满了血红。
“你以为你藏的很好？”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我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反正他是将死之人，也无所谓了。
“看到你的第一眼。看一眼就足矣，不然你以为那么多年前我为何屠了整个南宫家，就留你一个？”
“你不知道我当时在梨园看到你时有多高兴，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没关系，即使你恨我入骨又怎么样？没关系的，我爱你就好。”
“你不要再说了……”
我开始颤抖了。
我捂住耳朵。
“知道你是东方鹤的人，是那次你为了拿到我与离国太子书信时不惜和我上床，你后背有一个红色的朱砂，那是他的标志。”
“你闭嘴！”
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这份诡异，谢朔跪倒在我面前，那支箭十分有力，穿透了他的胸膛。
“津渡，你……你下来，抱抱我好吗？”他第一次已这么卑微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已经整个人僵在台子上了。
我想要拼了命的嘶喊，可喉咙似是被堵住了，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好吧。”谢朔有点失望，可他还是望向我，最后一次用那温柔的只剩温柔的目光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