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渣男】刚好（郭德纲）(2)

默默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来马场坐半天像是例行公事，以往的期待，无话不谈似乎戛然而止。郭德纲被自己吓坏了，他怎么能跟师哥没话说呢。
“孩子们最近都不错，你也得空儿多歇歇，甭太累了。”茶泡好了，谦儿把茶碗推给他，顺便打破沉默。
“是，都长大了，不让人操心了，挺好。”
“看着他们年轻人，就想起咱们当年，玩命卖力气说相声，生怕对不起自己。”
他笑了，本想着接一句，我也怕对不起你，可终究没那个兴致了。从第一次，郭德纲站在台上下意识地往自己左手边看，让于谦给他翻包袱开始，那种依赖的感觉就生了根。从哪儿之后，不管台下有多少人，他嘴瓢说秃噜了什么，哪怕后台出了塌天的大事，滋要是谦儿站在他身边，都能挺过去，这一晃，小二十年了。
“架子上的那对建盏挺好看。”老郭一抬头看见博古架上的茶碗，顺口说一句。
“哦，那是小四存在我这儿的，跟烧饼两人，专用的。”
“这两儿孩子，当初我差点就……”
“那阵儿，我就寻思烧饼要是把事儿点破，怎么办呀？谁想到，两个人返回头娶妻生子，再也不提了。”

“其实我都想好了，他们只要提出来，我肯定答应。当师父的，怎么着也能护住孩子们。”
头一回听他说这个，于谦猛得抬起眼皮，弄得抬头纹明显聚在额头。当年，他真的怕两个孩子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毕竟世人多不容。所谓爱情，这一类，当真辛苦，他经历过，是苦的，绝大部分时间，是苦的。本以为，郭德纲一定打算拦着，无论如何也要拦着的，没想到，隔了多年，旧事重提，他竟……
“现在细想想，大概是依赖久了，有惯性，不一定是真的。”
原本只是不咸不淡的一句，可老郭突然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于谦，眼底似乎藏了一整页纸的话。若论语言表达，他们一定没有词不达意的障碍，没说的话，也许不能说，也许没必要，也许让人随便猜去。
“你又不是人家，你怎么知道。”说不上为什么，于谦突然觉得心底虚无，急需转换话题，草率地糊弄着。
“人有时，也骗自己，把依赖当爱，把习惯当长情。”
这话，该怎么接呢，顺着说，心里不是味儿，追问过去，又该问什么？你跟我呢，是依赖还是爱情，是习惯还是长情。不行不行，娘儿们似的，他说不出口，他也接受不了答案，算了，甭问，问了，心里也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