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的青春(2)

从那以后直至高三毕业我们都没有再联系，高考志愿的前几天她当时最好的朋友栀子问我准备报考哪里之类的，然后闲聊中提起她那次生日的事，我说那天还好没发生什么，不然我会觉得是我的过错，栀子感到非常惊讶，一大串惊讶的表情，她说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之后又是一大串的问号，这时我觉得之前发生的事和我现在认为的有很大的出入;栀子说那天晚上班主任在我们宿舍门前给她的妈妈打了电话，具体内容大概就是说她早恋之类的，之后训斥了她很久，栀子说你能想象晚上熄灯之后整条楼道安静之后，只听得到班主任的训斥声的那种感觉吗？那天晚上我给她打了电话，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复了一句都是过去的事啦，提它干嘛，之后貌似又问了我一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觉得内心有种深深的愧疚感，那几天夜里，从未失眠的我尝到了失眠的滋味，偶尔入梦，蜂蜜是苦涩的。
大学开学，她去了离家比较近的唐山，我去了冬天内心没有温度的哈尔滨，相隔数千公里，她的大学的第一个生日正逢五一假期，一张高铁票，一只熊，当然是毛绒的，半个月生活费，出现在她面前，她似乎有些感动，又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抱着那只熊哭了好久。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可是当自己的眼神看到她那梨花带雨的泪滴，话到嘴边又随着生菜咽了下去，那声对不起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大概每个人年少时都有一些来不及说出的话，来不及对得起的青春，自此之后，对她不再只有了单纯喜欢的由荷尔蒙激发的冲动，更多的掺杂了一种复杂的情感，之后的几年，没有过对她的鲜花和告白，我们成为了那种人人都在羡慕的“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去年，我们一起参加了栀子的婚礼，栀子是老师家长眼里的乖乖女，高中毕业以后去了首都师范大学，她长得不算出众，但是在大学的校园里有那么一种不成文的规定，那种看起来永远不会谈恋爱的乖孩子似乎永远比其他人更容易找到对象，她的男朋友也就是婚礼上对他说我愿意的那个人，是她的初恋，她也是他的初恋。婚礼上，栀子的男朋友看起来浑身紧绷着很紧张，以至于收到栀子妈妈给的改口费之后，本该叫一声“妈”，却硬生生的挤出了“谢谢阿姨”，笑得众人老累纵横。那天在礼堂她看到栀子一脸幸福的模样，我看到了她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新娘扔出的花砸中了她的头，恍惚间我觉得这是在她的婚礼上，她笑得好幸福。
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又见了一面，她准备去工作，我考上了研究生，那天我们一起租了一间房，准备一起做好吃的，买了各种菜，在回来的路上路过了一个金鱼摊，各种颜色的金鱼好像真的想朋友圈的锦里能给人带来好运一样。最后，她买了两只“锦里”旁边的乌龟，其中一只较大的说完送给我，我给它起名字“钒钒”，她给她的那只起名字“聪聪”，那天她回到我们租的房子之后大概是没地方放那两只乌龟，便放到了锅里，后来要煮饭时她告诉我水已经加好了，那天我看错了锅，我俩差一点就可以喝上一锅滚烫的“甲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