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袭(2)

威武的将军在菜市口动员百姓，他说的男孩大多没听懂，只有零星几个词印入了他的脑海:报仇...还有女孩父亲的名字...
第二天鸡还没叫，男孩就偷偷地离开家门，朝军营走去。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交给了旁边的一个老兵。
后来，男孩已经记不清走过了多少荒野，经过了多少城池，更记不清身边换了多少批战友了。
而女孩更是杳无音讯，仿佛从未在世界上存在过一样。男孩数着身上的伤疤，把多年来写的第一封家书递给了信使。
数次爬出死人堆的他，手中的刀终于换成了将军的剑。他不是将才，只是他的命比别人硬一些罢了。
有一次会议后，也许是因为脸熟，主将叫住了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着。
“等仗打完了，准备干嘛”将军问道。
“不知道。”
“没什么想做的？”
“找一个人吧，花一辈子。”
冬天来得很猛烈，但军中弥漫着一种春天将来的喜悦。将军下令宰杀牛羊，犒劳三军，为最后的决战做动员。
他们翻过三座大山，称着雪夜来到敌军主力的后方。雪下得越来越紧了，有的人冻得直哆嗦。
男孩缩着手脚，体会着战前的寂静。
“找她，花一辈子”
他得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这个念头。

终于，进攻的号角吹响了。
跟着将军的大纛，他们势如破竹，将措手不及的敌军打得阵脚大乱。大仇得报的快感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很快，他们就拿下了敌军主帅的大帐，没有听到乞降的声音，手起剑落，敌将人头落地
男孩带着卫兵走进了帐篷。敌军主帅已经人头落地。他的尸体旁，伏着一个女人，从俘虏口中得知，那是敌将的宠妾。
将军在欢呼声中离开，路过男孩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些弟兄里，就剩你一个熟脸了，里面这个功劳你拿去吧”
男孩带着卫兵走进了帐篷。敌军主帅已经人头落地。他的尸体旁，伏着一个女人，从俘虏口中得知，那是敌将的宠妾。
男孩走近了一看，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哐当”剑从手中脱落，在卫兵的搀扶下才没有到底。
是那张他朝思暮想的容颜，只是眼中已经失去了光泽，目光失去了焦点。
女孩还活着，男孩以为她五年前就死了，亦或是怀着一缕缥缈的希望，在杀尽鞑虏后，去寻遍万水千山...
帐外已经天明，黎明刺目。
昨夜的京师觥筹交错，此刻下人们正在打扫满桌狼藉。城外又添了多少新的坟，没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