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兽零纪元：二度进化 丨 第二章 partA(3)

痛……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撕裂自己的血肉破壳而出……
本就不够强韧的神经系统在剧痛侵袭前溃不成军，崩离的意识瞬间陷入混乱，眼前的事物仿佛都化身为张牙舞爪的梦靥，久人几乎已经分不清，自己看到的究竟是扭曲的现实，还是幻想的具象化。
在他的脑海中投射的，只有一幕幕飞掠而过的残像。
锋利如光的合金刃爪，狰狞的人面蜘蛛，环绕在身周的炽烈火焰，飞溅的血花，被红色浸染的吊坠碎片，低沉的嘶吼，轰然破碎的玻璃窗，濒死时的痛苦惨叫……
战斗吧，释放吧，这是你本来的力量——
似有若无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回响，久人的身体猛然一震。
尽管模糊，尽管缥缈不清，但他还是一瞬间分辨出了那个声音的本来面目——
这是……自己的……声音？
艰难成型的念头清晰的瞬间，如同被强行终止了运转，所有零碎的幻境在意识里骤然定格，随即拼凑起完整的，令他吃惊的画面。
双手被异变的巨爪取代的自己，一步步留下火焰燃烧足印的自己，如同野兽一般咆哮着的自己，挥手将弯刀般的蛛足斩落成数段的自己，以及面对倒地的人毫无怜悯之意的自己……

堂本久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说，自己变成了兽语者，并且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接连——
惊诧的少年跌坐在地。
自己杀了他们。
几乎无法接受这令人震惊的事实，颤抖着将满是鲜血的双手抬到眼前，久人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周遭安静得似乎可以听见血液顺着手指滴落的声音，久人却只是怔怔地注视着那两只早已恢复原状的手，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忘记。
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感染的……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觉醒成为兽语者，并且在一夜之间背负上了三条人命——尽管他并没有看到对方的尸身，但是那样恐怖的伤势，只怕不可能有活着的机会……
哪怕他只是为了自保，但毕竟被他伤害甚至杀死的——
久人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必须承认，在看到对方痛下杀手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已经伤透，然而一想到手上沾着她的鲜血，本以为早已冰凉的心还是会一阵阵抽痛。
但是他绝对不能让自己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