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丧失了产出文字的能力的?
疫情席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早早的躺下了。
手机上的光亮还在明灭,数字跳到22:00的时候,我就催促自己一句:该睡了。夜晚是属于创造力强的人,而我不过是个平庸的人,羞于面对那片深沉的黑。
有时候,我的思维会跳转到最近才看过的书——那大多是关于社会和人类的书。各种秩序,行为,在我的脑海里兜着弯地跳转,马克思在我的耳边大叫: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卢梭在我床边忏悔。这种纷呈的乱象持续甚久,直到天边擦亮时还会在身边逡巡。他们仿佛是我灵魂的另一面,振聋发聩的言语让我在初醒转时也仍然沉浸。后来的我适应了这种情况,并且能够随心将之掌控,乱象也就不存在了,而变成了我羞于面对的那片深沉的黑。
黑暗掐住了我的喉咙,断绝了我的其他感官,只好用眼睛来打量着一切。与咆哮着想要挣脱的大脑相比,我的迟钝的视觉无疑是极为亲和黑暗的。一些声音时近时远地在黑暗中荡漾着,我没被堵上的耳朵也能够捕捉到它们的存在。起初是清脆而有节奏的马林巴琴声,而后转入似水般流淌的钢琴协奏。音符排成队,高低起伏得在我的眼旁跳舞。我仿佛看到了睡前曾刷到过的一些视频,演奏者在那沉浸地弹奏乐器。细碎的人声也逐渐传来,穿插在音乐的间隙,我费劲地辨别,似乎是一位妈妈在哄宝宝入睡。黏糯的声音给我带来了一份甜点,我伸手想去接,呜呜的大车长鸣而过,击碎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