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人(2)

酒坛还没有被雪覆盖，显然是有人刚摆在这里不久，又是谁放在这里？青年跳下了马车，蹲在地上看着这两坛酒。
年迈的车夫叹了口气，目光忽然变得慈祥，他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是对着自己的孩子，道：“你若是想喝，就将酒抱上来吧。”
青年伸手将酒抱在怀里，酒抱进了车厢里，车厢里舒适而温暖，角落里放着两个酒坛，还有一柄三尺长剑，黑色的剑鞘，他就坐这温暖的马车里，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他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马车驶到了湖边，湖面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冰，湖边上有一座竹制的青色亭子。他忽然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怀中抱着一坛酒，赶马的车夫连忙停住了马，从车厢里拿出一件貂皮，披在了青年的肩头，跟在他的身后。
竹亭中不仅有桌子，而且有两张竹椅，桌子上还置着两只空碗。青年将酒坛轻放在桌上，拍开了酒坛上的泥封，一股酒香气瞬间蔓延开来。他眼睛一亮，将车夫眼前的碗倒满了酒，年迈的车夫没有说话，只是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又将酒倒满，车夫喝了三碗酒，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润，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想喝，又何必要问我？”

青年的眼睛里已经有了笑意：“你又何必一个人生闷气？”
老人脸色有些发红，竟有几分憨涩。
青年道：“一直以来都是你照顾我，你不让我喝酒，也是为了我好，你若是同意，我便只喝一碗可好？”
老人的眼眶有些红润，终于是点了点头。青年方才将眼前的碗倒满酒，坐了下来，道：“天寒地冻，有酒，总算是一件好事。
车夫忍不住催促道：“少爷，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去吧！”
青年闭上了嘴，自顾自的喝酒，其实他不会喝酒，却常常喝得烂醉，比起酒来，他更喜欢看别人喝酒。
竹亭上传出了轻微的动静，青年不由得精神一振。这声音无论多么轻微，他也绝不会错过，因为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声音，换作是别人，可能会认为是错觉，可是他是春秋雪，这理由已经足够了。
谁也没有想到，竹亭上竟还有一个暗格，黑色的身影便是从暗格中跳了出来，落在了春秋雪的身后，冰冷的长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肩头，只要轻轻一剑，竹亭里就会多出一具冰冷的尸体。
车夫还在喝酒。
“你是不是春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