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乌衣巷（11）（abo)(3)

重点是动作还很熟练，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仿佛在此之前就做过很多遍。
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身上无论如何都有些难言的诡异，可是见他洗得专注，蓝忘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忍心开口打断，静静地等小朋友洗完了才将那堆菜叶子拿来默不作声地切了。刀刃在案板上碰撞出几声木材特有的闷响，正当他抬手将切好的菜倒到锅里煨着的白粥里时，一直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小朋友终于开口了：
“哥哥。”
蓝忘机俯身：
“怎么了？”
“……爹爹一直在和我提一个人。”
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蓝忘机看着小朋友浅色的眼睛，涩声道：
“是什么样的人？”
小朋友奶声奶气道：
“他说，这是个人很好的哥哥，如果哪一天他们能好好地再见，他一定要带我去见见他。他看见我，肯定会很高兴的。”

“……”
他心里突然就如针刺一般痛了一下。
其实这句话没有说完。
当时正是个可怖的暴雨夜，魏无羡连斗笠都来不及戴，就那么抱着半夜突然发起高烧的小朋友冲出了茶馆，把孩子裹在外衣里一路冒着雨敲开了镇上唯一一家医馆的门。
在医师取药在小朋友的背上用烛火轻轻绕着的时候，小朋友看见自己爹爹的眼睛似乎红了。
回去的路上，魏无羡一直紧紧地握着小朋友滚烫的手，不顾雨水沿着下巴滴滴答答地滚落，默默地把那颗小脑袋在怀里箍得死死的，用力到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每一寸骨血里。
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的腥咸液体源源不断地滑进他翕动的唇间。
舌尖泛起一阵苦涩，他却仍紧紧搂着怀里的奶娃娃，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小朋友说话，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