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何九华篇)(2)

我看着镜子中自己身着凤冠霞帔好不华丽娇艳的样子，竟还有些陌生。
多好看啊，这妆，这衣服，这镜中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何九华出来了，怀里是还在抽泣的九公主。
我勉强撑起一个笑容，在看到何九华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之时，我还挺高兴的。
他也觉得好看，对吗？
出嫁的队伍整整绕城了三周，九公主出嫁的排场足以看出老皇帝对她的宠爱，可惜，再爱也逃脱不了和亲的命运。可是她又如此幸运，有何九华为她谋略，偷梁换柱。
我坐在花轿里，头上盖着红色的纱，什么也看不清，隐约听出来，是出城了。
去北城的路途遥远，少不了的颠簸，偶尔我也会靠在花轿的窗边，掀起红纱的一角，回忆着从前的过往。
如果不是何九华，可能我早就饿死在街头。
六岁那年，在街头流浪乞讨的你，为了去捡掉在路中间的白面馒头，遇到了从车上下来的何九华。
他衣着华丽，全身透露着贵气，与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他从马车上下来，蹲在了我的面前，伸出他手擦掉了我脸上的灰。
他笑着问我叫什么。叫什么呢？有记忆我就跟在老乞丐身边流浪，他带着我，四处流离，而他也没有给我取名字，就一直小孩小孩的叫着我。
我看着何九华那双好看的眼睛，却怎么也不想将这二字说出口。一股从心底油然而生的自卑，不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的不屑。
我绞尽脑汁的想着，突然记起有次有家人娶亲，我去凑热闹，听着那喜婆一直在说好事成双，好事成双。
“双。。。。”我细弱蚊声的蹦出了一个音节，不敢去看何九华，紧张又害怕。
“啊，是双双啊。”何九华接过了话，他与我平视，摸了摸我的头，目光如水般的温柔，“小丫头小小年纪便有个出色的容貌，长大以后可不得了。”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身上淡淡的檀香也好好闻，而且他还不嫌我脏，摸我的头。
他真是个好人。
“双双可愿与我回家？”何九华站了起来，弯下腰俯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