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员们的贴贴日常】霜雪之吻（霜星x霜叶）(3)

我应该死了吧。霜叶心想。
但是死人也有嗅觉吗？一缕食物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孔，凝成一句疑问。
她试着张开眼睛，静悄悄的黎明在眼中刷上一块鹅黄的光。世界依然明亮，她确信自己还活着。
但下一刻，看到在煎锅前忙碌的白色倩影的瞬间，霜叶又对自己的这个结论产生了怀疑。
那是霜星，本应死去的霜星，现在却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她。
是梦吗？她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不是梦。
霜叶觉得自己的心底好像有一个小木箱猝然开裂，里面的记忆如白鸽般纷飞而出。
最深的记忆都是在切城。
——切城的战场，寒冰交锋，躯体冻僵。明明是敌人，却最终放过了自己。错肩而过的那一刻，她的话一直留在霜叶的心里：“不会让你有释放法术的机会的，小妹妹。就这样，稍微睡一会儿吧。等一下再来结束你的痛苦。”
——依然是切城。她将冻伤药抛给自己，这是不触碰“通敌”底线时她能做的最后温情。
战场的极寒间，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却深深嵌入了少女的内心。若不是敌人，她们有没有可能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挚友？霜叶畅想着，不觉间已然出神。

霜星走到霜叶面前，道过早安，随即伸出手来，邀请她去吃早餐。那么自然，好像二人是同居多年的闺蜜，或者情人。
霜叶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芊芊素手，犹豫着要不要接受这个邀请——敌人的邀请。
最终霜叶还是拉住了霜星的手。毕竟就算她拒绝这个邀请，她也逃不脱，外面都是冰天雪地，动手的话以她俩的实力差距，霜星想捏死她就像要捏死一只臭虫那样简单。
早餐极为丰盛。筋道的红肠、奶香浓郁的牛角面包和列巴面包、凉凉滑滑的鱼子酱、加糖加到发齁的红茶、酸酸甜甜的蓝莓酱、经典的培根煎蛋……洋洋洒洒地摆了一桌子，都是传统的乌萨斯风味。
抱着“吃完就要被杀”的觉悟，霜叶顾不得保持矜持，摆开饿死鬼一样的架势，开始狼吞虎咽。
霜星并未动刀叉，她只是默默地看着霜叶把自己的那份食物消灭得干干净净，又默默地让出了自己的那份。
霜叶风卷残云的姿态让霜星想起了刚被爱国者救出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畏畏藏藏的目光，也是这样的辘辘饥肠，也是这样的令人心酸。
霜星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这命运多舛的少女残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