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在回归(4)

他说，玉洁冰清为雪，玉洁冰清的还有人，所以也不算是有遗憾了。
我笑他太文青，却没发现，自己的心底竟然没那么痛了。
一场小雨过后，天放晴的傍晚，吕非引我去了一个叫“玫瑰香”的店。我们坐在角落的一个圆桌旁。
台上的女人画着很浓的妆，声音纯粹又深沉。我看着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注意她的表演，很迷人，很有欲望的感觉。
浓妆的女人看向了我们这边，忽而动容。我转头看了看吕非，吕非看着窗外。
过了一小会儿，刚刚唱歌的女人径直向我们走过来。“阿非，你来看我啦！”，远远地，我便看到那一脸的欣喜和掩饰不住的激动。
我看着她，就想到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简单地表达自己。只是现实……该有的重击，一样没少地都给了我。
“阿非，你能来我真高兴。”浓妆的脸上，那样的笑，只透着一股清纯，没有半点唱歌时的成熟感。
“你是谁？”她看着我，目光灼人。
“一个路人。”我笑着答。
我看着吕非冷冰冰的样子，忽而有些可怜她，但也是在可怜自己。我们都是同样的女人，傻得让人心疼。只是，她比我幸运，一开始就没有开始。而我，遍体鳞伤之后只能躲到他处舔舐伤口。

吕非的眼神告诉我，什么都不可能。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他口中所说的故事。
夜幕降临，吕非陪我站在桥头，影子深深浅浅地映在水里。他笑着看我，问：“你喜欢上这里了吗？”
“嗯，算是吧，不虚此行。”
“那，你会为了我留下吗？”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二天清晨，我离开了。“你会为了我留下吗”这样的句子里，没有爱情。
“这么快就回来了？”老乔给我煮了一锅鸡汤，香得出奇。
“大理玩遍了，就回来了呗~”我从相机上调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看，“咯，这个过关吗？”
“呵，这次这么主动，难得难得。”他擦擦手，看着我拍的照片。
那是我临走时，去找“玫瑰香”的驻唱女人拍的照片。我把吕非送我的花送给了她，作为回报，我把她一脸幸福的笑容和羞涩留在了我的相机里。
我想通了，就算有一天，她会和我一样，深深受伤，觉得世界崩溃，我也不愿意在现在打碎她的“幸福”，就像，我从不真心后悔我爱过顾凯风这个人。
人们总说再来一次会怎样。我想，如果是我，就算时间重回到当年，就算我明知道我会落到痛苦到逃走的境地，我还是依然会选择那个阳光下的少年吧。我依然会坚信我们会陪伴彼此到尽头，依然会义无反顾，依然会破釜沉舟地爱。如果因为害怕痛苦就放弃追求开始，我怕我的灵魂永远在逃向“大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