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十家》三才七星盏(2)

“骗？骗……我……吗？”赫弆用手指着自己，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摇摆。
“在下唐茗幽。”唐茗幽笑嘻嘻地向一旁摸不着头脑的赫弆抱拳作揖，又恶狠狠地盯着赤聿长，“每次就你话最多！”
“唐茗幽？！”赫弆一边念叨着这个名字，一边回忆着什么，“夜寂寥，风声啸。”
“竹叶瑟瑟，有美人笑。”赤聿长看了一眼唐茗幽，“梦染山河，长发飘飘。”
“幽竹君？”赫弆看了看赤聿长，盯着唐茗幽，“现任幽竹君唐茗幽？”
“啊……”唐茗幽靠着门柱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残月，“幽竹君吗？”
赫弆早已将五色笔换成了史迁笔在另一本书卷中将刚刚的一番对话记录了下来，又用生花笔写了一段匪夷所思的内容——
“我犯下的这些罪行和过失，只是单纯地为了我自己的邪恶乐趣和邪恶快感，没有其他的目的，也没有其他的原因，更没有谁怂恿过我，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幻想而已。”这一段疯癫的文字就像是一个故事的结束，又像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小说家——赫弆吗？”赤聿长夺走了赫弆手中的生花笔，“今晚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

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孔子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弗为也。”然亦弗灭也。闾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缀而不忘。如或一言可采，此亦刍荛狂夫之议也。[1]
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约客轩也比平日提早打烊。店门关闭的一瞬间，连同嘈杂一起挡在了门外。只有受邀的赫弆独自坐在窗旁，就像第一次来到约客轩的时候一样，望着窗外的那片海，就像是在海的尽头寻找着什么。
不知何时，竟从窗外传来了南蜀之地的音律，隐隐约约还伴有吟唱的声音——
“西蜀称天府，由来擅沃饶。”
“雪浮玉垒夕，日映锦城朝。”
“南寻九折路，东上七星桥。”
“琴心若易解，令客岂难要。”[2]
南蜀的夜晚并算不上安静，虽然没有白天的熙熙攘攘，街道上的人也并不在少数。这突如其来的旋律，在人声鼎沸中掺杂，也就只有少数喜爱音律的人能有幸听见了。
“蜀变吗？”坐在海边的女子一边抽着烟，一边喃喃自语着，“同饮酒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