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21(4)

“死鸭子嘴硬，还不是发现自己要救的人，竟是自己想象不到的强大，接受不了了。”何言秋只敢小声嘟囔给自己听。
孟鹤堂跟Kevin在饭店门口道别，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一转头就看见了周九良。
他站在巷口的阴影里，身上穿着没来得及换下来的侍应服，稍微有点不合身，贴身的黑色西服背心箍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领口解了两颗扣子，被他胡乱地拽开。他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背倚着墙，默默地看着站在饭店门口，被霓虹灯打上一层光晕的孟鹤堂。
孟鹤堂看见了他，便匆匆向他走来。还是他那个眼里带着笑，衣角带着温柔的风的先生。
孟鹤堂走到巷子里，软软地唤了一声：“九良。”
周九良伸手把他抱在自己怀里，没敢用力。孟鹤堂的手无措地在周九良背后安抚着他，像是懂得他的心情。
这一眼，这一声呼唤，这揽在怀里的柔软身子，抚平了周九良整整一天的焦虑、担心、害怕，以及心中那点不明所以的感觉。
孟鹤堂的书房里，周九良一直闷不做声，而孟鹤堂好像看出了他在生气，破天荒地没有工作，主动过来和他说话，还主动解释着Kevin的事情。
Kevin是孟鹤堂在上海当买办的时候认识的，有一次在深夜遇见他在小胡同里被两个人持刀抢劫，孟鹤堂让刘筱亭去帮他把人赶跑，此后俩人就一直保持着来往，当然也有孟鹤堂的刻意为之。

孟鹤堂靠着跟他的关系，一路打通了许多关节，掌握了很多专卖份额。当然Kevin也在他们的关系里也得到了很多助力，靠着孟鹤堂帮着在上海商行中周旋游说，挤掉了他的竞争对手，变成了上海最大的外商。
说不清俩人的关系到底是友谊还和利用更多，但是他更乐得不去区分。
这次自然是孟鹤堂看准了时机，拉着他适时地出现，给自己增添分量的。
这些讲述解决了周九良心中的很多问题，但是他不想让孟鹤堂看出自己因为这事别扭，于是还是沉默着。
孟鹤堂看没有用，便接着逗他开心，一会给他讲笑话，一会做着怪表情。
周九良当然没办法一直对他板着脸，无可奈何地把面前不停耍宝的这人控制在自己怀里。
孟鹤堂半天才挣脱开，笑着说：“你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周九良梗着脖子说：“我不是孩子了。”
孟鹤堂不知说什么好，坐在周九良的身边，低着头。
周九良还是没有勇气问出从饭店里就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句话，他不敢问他这些年是不是一直这样过的。他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也改变不了那些已经过去的岁月，和自己无处安放心疼。
最后还是只说了：“我看出你今天是故意在挑赵林的怒气，知道你有准备，可是还是太危险了。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一定要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