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男孩们的梦——男孩，苍蝇，玻璃瓶（上）(3)

明山其实有一堆关心他的问题卡在喉咙，但电话那头早已传来了忙音，他一下子成了偌大操场上一个人玩着皮球的小孩，反复把皮球抛向天空，或者击打地面。说来真是奇怪，兰舟怎么可以表现得这么若无其事，他一声不响地离开明山的生活一个月，现在打通电话来，就好像他刚下班回到家那样，一切都稀松平常。明山甚至在一个瞬间觉得是自己在小题大做了，“兰舟回来就回来了啊，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他自言自语。
明山和他那两大袋购物袋最后是坐出租车回家的，他自己没有去买鸭脖，而是在外卖软件上下了一单，甜辣口味的，他还记得那是兰舟的最爱。

明山把脑袋靠在车窗上，窗外，阳光普照，灰尘都在光线里活着，一切好像都很明媚，尽管他们不断被蒸发水分，显示出遮掩不住的疲惫。
也是几个像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像此刻这样，把脑袋靠在家里的窗户上，地扫了，地拖了，灶上煲着汤，咕噜咕噜地响着。一个人的时候，他有时候在想兰舟，有时候没有。他有时候会想起一部他从未看过开头的电影，那部电影讲述了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让人看了想要流泪。
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兰舟跟明山说他要出差，明山没问下去，连兰舟去哪里，跟谁去，去多久都没问，他只是简单嗯了一下，然后走到衣柜前，问他要带些什么衣服（他们的衣服袜子常不分你我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