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与死水】 ‖ 肆(2)

她捂着几乎就要炸裂的头，在这虚空的梦境里挣扎残喘。
“没……没了……？”
她为什么还没有醒，怎么回事……她昏迷过去了？不，不会的，她应该……她应该醒过来了啊。
“殿下！！！！！”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瞬间朝后看去。她看到她自己趴在地上，身旁还有无数的玻璃渣子，而鲜血正从她的双眼中滴落……这是她失明的那一天，也是她失去一切的第一天。
这不是她愿意去回想的。为什么还不醒来，醒来啊……醒来啊！！她蜷缩起来，撕声的叫喊最终变成了低沉的呜咽。
有光进入她宛如死水的双眸。光？有光？她蹒跚着向那久违的光亮走去，步履蹒跚像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她的指尖触碰到那抹白色的光，也就那一刹那，她大叫着从床上坐起，眼前仍然是黑暗。冷汗从苍白的脸颊上滑下，滴落在她的天鹅绒床上留下一层汗渍。
“殿下！你终于醒了！”她的左边传来他焦急的关怀。
“我……我怎么了，我睡了多久了？”
“您刚刚摔倒撞到门沿上了，然后您就昏过去了。啊……您没睡多久，医生刚才才为您服了药现在还不到五点。”他温柔地用毛巾将她脸上的汗液擦去。

“才半小时啊……等等，摔倒？”
“对啊，您刚刚一进门就摔倒了。”
“我记得，我被一根铁棍绊倒。可是，哪里来的铁棍？今天下午的女仆没来清理房间吗！？”她的声音逐渐提高起来，盛怒中传来一丝丝的颤抖。
“好了好了，没事的，殿下……我已经告诉她们让她们仔细清理房间了。”他轻轻抱住她，柔声安慰道。
她猛地推开他，手指因生气而有些颤抖。没事了？这就没事？？？那我下次死了呢，她们可以意识到？“没事！？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问题。”她咬紧牙关，眉头拧在一起。
“殿下……”
“唔……”她捂住头，脑海中不断重复的记忆似乎要将她吞噬。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她一直知道她自己忘记了太多，但每一次想起一些往事的时候，脑袋就像快要爆炸一般的痛。有人在她脑袋里搞了什么东西。
“你不会终结的Ceris，只是会周而复始地品尝那份痛苦。”那个黑影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恶魔的嗓音似乎是她的耳畔挥之不去的诅咒。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Ceris！！？你没事吧？”他赶忙扶住她，他看着她没有缠着绷带的双眼充斥着怒火，即使那只是一滩死水。